許半生當即雙腳畫圓,左右各邁了一步,身體一如剛才那般曲線前行,雙手凝聚真氣,重重的擊打在那個圓形的左右兩側。
地麵震蕩,和剛才完全一樣,隻是這讓泛東流、牛凳以及項上居身體搖晃步伐停頓的震蕩,在兩個築基麵前卻是不值一提。
隨即,許半生的雙手之間再度出現了真氣所構成的球體,隨著他雙手的撥動緩緩運轉,卻帶給眾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血鴉島的內門弟子眉頭微微一擰,舉步便邁向許半生,伸手便要去捉他。
同樣的血色屏障平地而起,那人的手剛剛觸碰到血色屏障,口中便發出驚疑的一聲,隨即停下動作。道“太初一元陣?怎麼可能,你區區煉氣二重天,又怎麼可能發動太初一元陣?”
話雖如此。可現實擺在眼前,許半生的確布成並且發動了他口中的太初一元陣。並且威力讓他這個築基都略有忌憚。
這下毫無疑問了,許半生能施展出這個陣法,就足以證明項上居的朱鴉被破也並不稀奇了。
“好了,半生,撤去陣法吧。”封於興也知道塵埃落定,對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今天為難許半生等人了。
那人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微虛著雙眼,懷著無比的恨意。道“你這小子,修為的確有古怪,你是道體?”
許半生平靜的說“很接近。”
那人這才點點頭,目無表情的看著封於興道“恭喜了,看來貴派即將收獲一個後天道體。”
封於興不動聲色,隻是平靜的看著那人。
那人又道“即是如此,此前得罪了。不過,那朱鴉,小子你還是還給我血鴉島的人吧!”
許半生攤開雙手,道“還不了。朱鴉被擊散了。”
“什麼?!”那人雙目再度圓睜。
許半生大開門戶,顯然是不介意對方來搜查一番,他知道。除非對方不想在這片天地之間活下去,否則絕不敢在搜查之時做什麼手腳。更何況,旁邊還站著一個封於興呢,封於興的修為顯然還略高於對方。
那人略顯猶疑,但還是走至許半生的身前,一手搭在許半生的肩頭之上,真氣迅速的在許半生體內遊走一遍,徹底證實了那朱鴉毫無蹤跡。
許半生暗笑,心道朱鴉被太一洞天吞噬之後直接就煉化了。化作小千世界裡的一隻鳳凰,落在梧桐之上。若是金丹或者元嬰或許還能發現一些端倪,你一個築基。又怎麼可能查探的到我太一洞天裡的世界。
縮回了手,那人臉上寫滿了驚疑之色。
許半生身上他當然搜尋不到項上居的朱鴉蹤跡,這倒也罷了,他想要收回真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渡入許半生體內用於查探的真氣,卻損失了那麼一絲。
他一向是個很細致的人,對於使用了多少真氣極其有數,哪怕一絲一毫的逸散,都會讓他有所觸動。
雖然渡入許半生體內的真氣隻有一小縷,可收回的卻更少了一些,大約損失了十分之一左右。
再想渡入真氣一探究竟,卻遭到了許半生強烈的抵抗,他愕然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無法進入許半生體內,並且自己的真氣竟然有些畏懼不前。
而許半生的真氣,卻陡然一探,那人隻覺得手掌之間如火燒一般,急忙縮回了手。
築基期的修仙者,絕對是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了,燒開的水直接淋在身上也不會覺得有多燙。可許半生的真氣卻竟然能使他的掌心感到灼燙,而自己的真氣卻又根本不敢輕易的接觸對方的真氣,這實在太古怪了。
那人驚疑未定的看著許半生,滿腹疑雲,也不知為何,他剛才在某一個瞬間竟有一絲錯覺,就仿佛他的真氣如同一條巨蟒,但隻可惜遇見的卻是一條金龍,巨蟒在叢林裡當然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可麵對金龍,根本微不足道。
可許半生確確實實隻是煉氣二重天的修為,這一點,他甚至不需要探查,隻憑雙眼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那麼,這種危險的錯覺又是從何而來呢?
見他半晌不言,封於興以為他在琢磨什麼壞心思,不由加重了語氣,說道“道友還在思忖什麼?此事難道還不分明麼?今日完全是貴道外門弟子主動挑釁,損失了朱鴉也隻能是咎由自取。現在說也說清楚了,查也讓你查了,道友若是執意袒護,我也隻能將道友之舉視為蓄意挑釁了。我雖不才,可也不懼。”
這話還算是給那人留了幾分顏麵,不過話外之意也很清楚,若是那人再敢多說任何,一場大戰隻怕是少不了的。
那人緩緩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封於興一眼,哼了一聲,手掌一翻,項上居的那枚金環便飛向他的掌心。
“你自此不再是血鴉島的弟子,天地廣闊,你好自為之!”說罷,他竟然放出飛劍,踩在劍上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隻是在飛劍離開之際,他卻又朝著許半生的方向多看了一眼,眼神很是複雜,其間竟然摻雜著一絲畏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