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人之常情,可是,一旦動了真感情就麻煩了。
他不信傅清淺對沈葉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平心而論,沈葉白是個很容易讓女人動心的男人。
而且,宋楚去世這麼多年,傅清淺再沒找過男朋友。也沒和哪個男人曖昧不清過,就算去酒吧那種地方,她都特彆謹慎小心。用傅清淺的話說,這個世界上到底都是想白占便宜的臭男人,才不便宜他們。
這次是怎麼了?
這麼粗心大意?
林景笙知道都不是小孩子了,一昧說吃虧占便宜的事,反倒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他知道這個時候人心該從哪個方向攻克。
“既然你自己稀裡糊塗的,不知道一切怎麼就發生了。那就是沈葉白先主動的了?”
林景笙盯著傅清淺又說“如果是他主動找的你,我想我能猜到他的心思。不,也不能說他有什麼心思,或許他跟你一樣,也覺得一切自然而然。我聽沈流雲說,沈葉白跟沈立安的關係一直很彆扭,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所以,我想他這時候的心情應該非常複雜,既難過,又有情緒無處安放。親密關係對於這時候的人來說,是最好的慰藉。溫暖的身體不僅可以療愈他的悲傷,對於他那部分無處安放的情感,更起到了接收的作用。沒有什麼比人體的溫度更讓人覺得溫暖踏實了。但是,有多少情欲或者情感在裡麵,就不好說了。”
傅清淺本來沒存什麼心思的,這會兒她還是有些迷茫了。
林景笙說的,她當然知道。
如果是彆人,她一定會理性評判。哪種情況,又是出於哪種情感,她都可以準確分析。
但換作自己就不行了,不管承不承認,潛意識都有它自己的期盼。這就決定了,她的意識一定會受到影響。這種影響可以是偏離理智的,不是她現在的腦子裡怎麼想,心情就會朝著那個方向放飛。
所以,林景笙的一番話無疑會乾擾到她。
傅清淺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是,她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畢竟沈葉白是懷著什麼心情去的她那裡,她心知肚名。
傅清淺當時就想到了其他類似情況,需要專業疏導的來訪者。
誰敢說沈葉白過來,不是為了疏導呢?
傅清淺突然覺得很煩躁,她自暴自棄了“就算不是出於情欲,更談不上情感,那也沒什麼吃虧的。兩廂受益,同時兩不相欠,不是挺好?”
她的言外之意是,沈葉白還不錯?
林景笙啞口無言。
傅清淺趁機說“餓了,叫東西吃吧。”
這個話題已經說得足夠多了,不必要再繼續討論下去。
上菜的時候,傅清淺叫了幾瓶啤酒。
“喝什麼酒?”
傅清淺說“我出獄,你還沒有為我接風洗塵,今晚喝點兒吧。”
林景笙想了下;“那好吧。”
結果,喝起來就忘了節製。
傅清淺幾瓶啤酒下腹,菜倒是沒吃幾口,就已經撐得搖頭晃腦了。
“飽了,飽了,再吃肚子就爆炸了,回家睡覺。”
林景笙見她要吐了。
“叫你少喝點兒,不行了吧。”
傅清淺按了按腦袋“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她拿起包,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林景笙趕緊跟出來,走到前台先把賬結了,然後拉著她一起出來。
一直將傅清淺送到樓下。
本來要扶她上樓的,傅清淺聲稱自己可以,下車後步伐倒是飛快,轉眼進了電梯上樓去了。
林景笙站在車前發了一會兒呆,這才駕車離去。
傅清淺喝多了,搭電梯的時候,胃裡更是翻江倒海。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洗手間,伏在洗臉池上嘔吐不止。
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胃部抽搐撕擰,痛苦得人眼淚直流。
傅清淺趴在那裡,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將氣息喘順。
漱口,洗臉,拿上手機到陽台上坐。
晚風吹拂她發燙的臉頰,毛孔都舒展的張開了,身體散發出的酒氣更濃烈了。
傅清淺反倒像被泡在酒壇子中,更醉更迷幻了。
她想也不想的拔通了沈葉白的電話。
“沈總,睡了嗎?”
光是這個打招呼的方式,就讓沈葉白很不高興。
他耐著性子。
”沒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