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沈葉白又說“還叫你狐狸精?昨晚就說了不會便宜你,叫你狐狸精就已經是便宜你了。”
他手裡的文件簽署完畢,扔到一邊,將碳素筆按合。
“沈葉白,你都不講道理的嗎?”傅清淺不可思議,這樣的沈葉白簡直就是無賴嘛。
沈葉白淡淡說“有道理晚上再講,我有會。下班後我給你打電話。”
說著,他掛斷了。
傅清淺握著電話失神。
事情到了這一步,總有點兒無力抗拒的感覺。每走一步,順理成章,又挑不出問題,反倒不時覺得心猿意馬。
正因為如此,才有種步步為營的感覺。但那感覺不是對著她,而是沈葉白。
傅清淺覺得自己充其量就是淪陷,她很害怕這種往下沉的感覺,因為不知道沉下去,是能讓她踏實的溫床,還是根本就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
她真的太害怕了。
從鬨哄哄的記者會現場出來,安悅如無心工作,直接駕車離開。
包裡的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她知道,和沈葉白解除婚約的消息一出,她的世界就炸鍋了。
安柄原會問,尹青也會問,還有那些多事的記者,她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安悅如自動屏蔽所有聲音。
她隻顧握著方向盤,盯緊前方路況,不斷往清淨的地方逃離。
偷天換日計中計,她費儘心思算計得來的,現在又因為那些算計失去了。
諷刺的感覺鬨得她心絞痛。
安悅如想到沈立安去世的那晚,傅清淺在雨中說過的話,真像一個詛咒,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是天意,是有人在算計她。
“傅清淺!傅清淺!傅清淺……”安悅如突然猛烈的敲打方向盤,在車廂內憤怒的吼叫。喇叭聲震懾前麵的車隊,已經有脾氣暴躁的司機不耐煩的伸出腦袋罵道“媽的,催什麼催,看不見紅燈啊,趕著投胎嗎?”
羞辱的安悅如終於崩潰了,抱著方向盤嚎啕大哭。
封閉的車廂內,她不顧形象的張大嘴巴,任眼淚肆意流淌。
平時安悅如最習慣隱忍了,今天卻感覺到了一個臨界點,稍微的一點兒刺激就猛然爆發了,像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恨得咬緊牙關,直到唇齒酸痛。
劉義之見到安悅如的時候,她已經不哭了。
但是,提著包,神情沮喪,明顯哭過的樣子。
“恭喜你啊,逃出魔爪,從今往後,開始新的生活。”
安悅如嫌棄的冷眼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劉義之替她拉開椅子“就知道你會來這裡,所以,我來這裡等你。”
以前安悅如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這座茶莊透氣。
劉義之巧遇過,就摸透了她的這個習慣。
“你喜歡的龍井,已經讓人幫你泡好了。”
安悅如扭過頭去,看廣袤的自然。
“你走吧,不用你陪我。”
劉義之不動彈,為她倒了一杯茶水說“沈葉白那種渣男,早說過了他不靠譜,現在解除婚約剛剛好,省著沒完沒了的被傷害。”
安悅如一臉諷刺“他渣,你不渣嗎?你的風流韻事什麼時候比他少?除了這個,其他地方你又哪裡能跟他比?你除了遊手好閒,簡直一無是處。”
劉義之惱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吧?我說那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真是中了那個死娘炮的毒了。”
安悅如叫他滾。
劉義之的腦袋上噴火了。
“安悅如,你就等著被沈葉白坑死吧。”
安悅如冷冷道“坑我的不是沈葉白,是傅清淺。你要真為我好,去幫我殺了她啊。不然就不要在這裡嘮嘮叨叨的,讓我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