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有點兒帥!
林景笙眯了眯眼,很快反應過來。
他苦笑一聲“原來不是我威力無窮,計謀奏效了,還是因為傅清淺。”
那時候沈葉白的問題不像現在這樣嚴重,他有理智,完全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
知道一個抑鬱症患者需要怎樣的關懷,而他,做為一名創傷依戀患者,自己的世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分崩離析了。不肖彆人說,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給傅清淺幸福的能力。
如果是一般的年輕人,可能還會抱以幻想,不到問題爆發的一刻,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但是,沈葉白不會。他習慣對事態有精準的掌控,不會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且,他也不想傅清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沈葉白低下頭,看著自己交纏在一起,蒼白修長的手指。他現在還不夠狼狽嗎?已然到了去死的地步。
沈葉白的心情非常複雜,翻江倒海,一刻也沒有平息。
良久,他聲音沙啞“非常痛苦吧?”
林景笙反應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傅清淺治療抑鬱症的過程。
他的喉嚨也跟著發緊“精神疾病的治療有時比身體病變更痛苦,一個人如果控製不了自己,要靠外力去掌控,無疑是種囚禁,困獸一般……傅清淺就是那樣過來的,相比身體的痛苦,更讓她難耐的是屈辱……”
把人像野獸一樣困在籠子裡,不是屈辱是什麼?
人類囚禁野獸是怕它們傷人,而很多精神病患者被囚禁,是防止他們自殘或者自殺。
傅清淺做為一個心理谘詢師,深諳此道。如果不是求生欲強烈,她也不想遭受這種對待。
林景笙其間去看過她一次,獨立簡易的房間裡,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連基本的生活用具都沒有。
他像探監一樣,透過柵欄從外邊往裡看。
她已經瘦得脫像了,呆怔的坐在地板上,腦袋歪著枕在床上。表情木訥,漂亮的眼晴裡一點兒光彩也沒有。
林景笙喉結酸楚的動了動,想叫她,卻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最後隻有輕輕的哽動一聲,從喉嚨裡滾落出來。
幾分鐘的時間,傅清淺都沒有注意到他。她神色死寂,半天眨一下眼睛。
過來時醫生說她狀態很差,昨天一整天情緒消沉,還是自殺的念頭強烈。對於很多嚴重的抑鬱症患者,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寫照,靈魂被抽走了,不僅是做事打不起精神,嚴重的厭世悲觀,情緒低落,被困在痛苦的沼澤地中走不出。
護士說鬨到後半夜,她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他們把她拖到床上,早上的時候再來看,她不知什麼時候滑到了地板上,眼神空寂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景笙站了好一會兒,見沒有“生還”的跡象。他心如刀絞,還是選擇默默的轉身離開。
本來約定好的,在傅清淺集中治療期間,不許他來看她。
那樣屈辱,是命運對靈魂的鞭笞。
再殘忍不過。
有的時候命運露出猙獰的麵孔,青麵獠牙,就是逼人去死。與此抗爭是最痛苦的了,但是,人有求生的本能,就注定了不會輕易就犯。於是,痛苦的撕磨,反反複複,精神與肉體的雙倍折磨。
即便如此,傅清淺還是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