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更尖銳的金屬撕裂聲傳來,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刺耳和背脊發麻,格拉的聲響中,範海辛的腦袋並沒有被肉山給捏扁,反倒他平伸出去的手,破開了肉山的三角盔,撕開了裡麵的複合結構,格拉拉的直接破了下去,現在肉山的頭盔方框玻璃呈現出來的就像是一個魚缸,範海辛的手探入了魚缸,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拿顏料筆在魚缸裡攪動了一番,就紅的白色混為一團,再也難以分辨出來了。
轟
肉山龐大的身軀跪在地上,一隻手還抓著範海辛的腦袋,維持著僵直。範海辛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看不透的動作,他回手,右手甩了一下,然後附著在手上的血腥突然震成了無數的微粒,在空氣中蒸發。
回手,範海辛掰開了還覆在他臉上的肉山的手掌,然後就這麼右手抓著肉山的一隻手指,左手在西裝內兜裡掏了一個針管,在肉山食指上紮了一針,收回來,同時再掏出手機,拍了個照。
做完這一切,範海辛看也不看眾人,嗖一下消失在前方。
所有人麵麵相覷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看懂,但是很是震撼。
還拍照你怎麼不以此為背景來個自拍
“為什麼範海辛要采集對方的血液死人也要采集嗎,為什麼要拍照這是在乾什麼給死人拍照,給自己殺死的人拍照,這是什麼怪癖嗎還是說,他是在搜集什麼資料亦或者是單純地行為藝術”姚劍喃喃道,像是受驚的鳥惶惶然四顧發聲。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趕緊找人,搶救傷員”
劉猛下達指令,眾人也立即四散行動,剛剛戰況激烈,很多人優先躲避隱藏保全自身,還有人受傷了,倒是被炸裂的碎石給打中的,還有被牆塌了壓到了的,但總體沒有致命傷,大家像是一整個難民,互相攙扶。
張景耀從窩身處走出來,就看到了一條腿受傷的宋歆蓉,他上前把她扶起來,問道,“還好吧”
宋歆蓉臉色蒼白,道,“柱子倒下來,壓到腿了。”
張景耀把她橫抱起來,來到劉猛麵前,“教練”
劉猛立即把她鞋帶鬆了,脫下武訓鞋,宋歆蓉穿著毛毛蟲的襪子,紅藍間條紋,她縮了一下,張景耀道,“彆動”
宋歆蓉又不敢動了。
劉猛把襪子脫開,露出她有些紅腫的腳踝,作為教練,劉猛本身也會治療跌打損傷,檢查了一番,道,“暫時沒有什麼大礙,應該是崴到腳了,血腫,軟組織挫傷,韌帶可能也有傷,也多虧了武訓鞋的保護作用,否則你非骨折不可。”
“還能走嗎”
宋歆蓉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這種時候,她可不想成為負擔,但明顯腳部傳來的劇痛,讓她一下失了平衡。張景耀的手從旁過來,攙住她的細腰,把她扶住,然後拉起她的手腕,往自己脖子後麵繞了一圈,“我扶著你走。”
宋歆蓉怔怔看著此刻的張景耀,也就乖巧的任他攙扶了。
但整個過程,宋歆蓉都沒再看張景耀,隻是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互相挨著的身體,對方的存在感隻強不弱。
雖然他們沒有範海辛的力量,他們就像是一群在風暴裡努力掙紮求存的小草一般,此刻的張景耀,即便隻是小草,也讓人那樣的心安,踏實。
這真是高中生涯奇幻的最後一幕。他們打入了聯賽決賽,卻遭遇了恐怖襲擊,在宋歆蓉的生命裡,高中最後的時刻,卻竟然是這樣的經曆,而她誰都沒有說的是,這還是她的生日,是她的成年禮之時。
這裡沒有舞會,沒有蛋糕,鮮花,好看的裙子,還有父母家人的祝福。
這個生日在動蕩,恐懼,掙紮求存中度過。
但是此時此刻被張景耀攙扶著,被這個男生保護著的這一刻,她又覺得,雖然今天什麼都沒有,但是收獲的幸運,恰是老天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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