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醒醒，彆睡了。”
那團光伸了個“懶腰”，慢慢地睜開眼。
他看著李子夕，眼裡閃過疑惑：“你是新來的靈？”
他熟練地說道：“新靈，我叫老張頭，是這裡最老的靈。接下來我會帶你參觀劍靈城，跟你講下這的規矩……”
老張頭喋喋不休地說著。
李子夕同情地看著他。
老張頭太老了。
老的，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長什麼模樣。
所以他變回了一團光球。
他甚至無法分辨，站在他麵前的，到底是人，還是靈。
講完了劍靈城的規矩，老張頭茫然地看著李子夕，不知道要做什麼。
不知火走來，她長歎一聲，摟著老張頭往屋裡走去。
一會兒後，老張頭出來。他勉強恢複了些人形，眼裡也有了些清明。
他看著李子夕，歎道：“原來我要死了啊。”
他指著李子夕懷裡的劍靈，問：“這個娃娃，真有仙靈之姿？”
一群劍靈瘋狂點頭。
老張頭問：“仙靈之姿是什麼？”
眾劍靈……
老張頭一拍頭，歎道：“我不記得了，知道很厲害就行了。這樣，我把自己的本源給他，讓他早點長大。”
眾劍靈大驚。
雷火急道：“不行啊老張頭，你是城主，劍靈城沒了誰都不行，沒了你不可以啊。”
“彆啊，老張頭，我剛進劍靈城時什麼都不懂，是你手把手教我，教了我一百年我才學會。”
“老張頭，我住的屋子，一大半的魂石都是你送我的。”
“老張頭，我的道侶是你介紹的。雖然一千年後我就和她分手了。但是你的恩情我永遠記得。”
眾靈七嘴八舌地勸著，言語裡滿是不舍。
“停停停，你們吵得我頭疼。”老張頭揉著眉尖說道：“我啊老了，忘了太多太多的事。但我記得一件事，有個人跟我說過，做人要做有用的人，做靈要做有用的靈！”
“我不想坐在這，在睡夢裡死去，死的沒有一點用。我想去做一件有用的事，那或許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有用的事。”
“這是我的選擇，請大家尊重我的選擇！”
所有靈都沉默了。
老張頭接過李子夕手中的嬰兒。
“他真可愛啊。”老張頭說。
他輕輕在嬰兒的臉上一吻。
“快快長大哦”，老張頭說。
一股乳白色的氣體，從他的額間，流向嬰兒的額間。
眾靈默默地看著。
不知火哭了，她的眼淚是火，火四濺。
滄浪水將她摟在懷中。
不知火流的火，滴在滄浪水身上，燒開一個又一個的洞。
滄浪水隻是溫柔的抱著她。
最後的一絲本源，流進嬰兒體內。
老張頭化成無數的光點。光點像螢火蟲一樣向四周飛散。
所有的靈伸出手，想掬起一隻螢火蟲。
光點融入他們的體內，消失不見。
他們很悲傷。
老張頭死了。
劍靈城的城主死了。
這裡最老最強大的靈死了。
他們看著李子夕，眼裡有著不滿。
李子夕苦笑。
他深深地彎腰，行了一禮。
然後他手指點向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