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牛眼一瞪，喝道“那個誰，還不扶本王起來？”
一個虎妖戰戰兢兢地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牛魔王揮了揮手，仰天大笑一聲“李子夕，本王等你……”
他“呃”了一聲，昏迷過去。
他終於沒能堅持到離開。
赤焰山上空。
白虎聖君和十八妖王，個個盤膝端坐，眼睛死死盯著下方的大陣。
一名妖王安慰道“大小水蛭加牛魔王，便是本尊見了也怕。那李子夕再厲害，不過金丹。難不成，他能勝過元嬰？”
另一位妖王也笑道“聖君無需擔心，靜候佳音即可。天南山畢竟是我妖族的天南山。那小子敢在這狂妄，自找苦吃！”
幾名大妖正說著，空間微微一動。
妖王和聖君的神識何其敏銳，立即閃至。
第一個鑽出來的熊妖嚇得腿一軟，毫無大妖風度地趴倒在地。
他趕緊爬了一步，讓出身後的狼妖。
狼妖肩上扛著一頭牛妖。
骨架都被打散了的混世牛魔王！
此時出口處，圍著的大妖很多。
足有四百。
剛開始時，眾妖還齊心協力地嘲笑著失敗者。隻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嘲笑聲漸漸稀少。
到現在，所有大妖都隻是沉默。麻木地看著一隻又一隻大妖，從那處鑽了出來。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平靜，瞬間被打破！
“這，這是誰？牛魔王！天，是牛魔王！”
“他輸了，妖庭在上，牛魔王輸了！”
“牛魔王身後跟著誰，大小水蛭！不是說，牛魔王加大小水蛭，天下無敵。”
“不對，還有，白花婆婆和五行生！”
“難道他們都輸了？”
“我去，連他們都輸了！”
“我們妖族輸了。”
“我們妖族輸了“，這幾個字被某隻妖脫口而出後，所有大妖忽然沉默。
然後他們轉身，離去。
沒人再留在這。
離開時，每隻大妖的臉上，都掛著悲憤、無力、苦澀、迷茫和恐懼……
妖族輸了！
當這四個字遠遠飄蕩開去時……虛空生裂！眾妖王爆發出的氣勢，直欲毀天滅地！
有衝動的妖王就要出手，強行打破這該死的空間符陣，抓住那該死的仙族小子，將他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李玄真君和韓湘真君現身在符陣前，警惕地看著他們。
有妖王喊道“聖君！”
白虎聖君垂下頭，她閉上眼，澀聲說道“我們輸了！”
有妖王眼中含淚，他聲如雷霆，在九天中回蕩“不，我們沒輸！我妖族傳承十三萬年，稱霸十萬年。這四洲五海九天，無一處不是我妖族領土。我妖族統禦萬靈，號令天地！我妖族……“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終至不可聞“我妖族，輸了！”
我妖族，輸了！
這低不可聞的幾個字悠悠散去……
這一刻，蒼天都在流淚。
傳承十三萬年，稱霸十萬年，妖族過往一切的榮光、所有的驕傲，在這一聲後……
儘數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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