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娘子真霸氣!
顧子柒和李春霆到餘老家裡的時候,果然如李大娘所說,探病的村民們才陸陸續續的從餘老家離開。
二人走進房門,便看見李大海夫妻在屋裡忙活著整理村民們送來的禮,雞鴨魚羊,裡頭都有,但是秦曉梅卻是一臉無奈,雖說這些村民都是一片好意,但是送來的這些東西,大多是派不上用場的,李大海夫妻無奈的收拾,抬眼看到了門口的李春霆夫妻倆。
“你們來了啊,餘老剛才歇下了。”秦曉梅說道,麵上露出喜意,隨即又染上一抹惆悵。
顧子柒和李春霆對視一眼,二人將禮品遞給李大海,顧子柒壓低聲音問道“餘老這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夫怎麼說?”
李大海滿麵黯然,秦曉梅也麵露悲痛,搖搖頭。
一切儘在不言中,顧子柒知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餘老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因為餘老歇息了,二人不好繼續打攪,於是便先行離開。李大海夫妻隻是來幫忙,這邊的事忙完,他們也該回自己家了。
沒有見到的這一麵,竟成了永恒。
餘老在這邊沒有親人,也沒有故友,他的葬禮是村民們幫忙籌辦的,其中家中有孩子的那些村民又是出力最多的。先不論餘老的來頭,光憑他一身學識,又當了村裡所有孩子的先生,於情有理,他都值得所有人尊重,他也應當走得風光。
相比較於其他人的悲傷都表現在麵上,李春霆一家的態度就平靜很多。但是顧子柒知道,李春霆心裡的悲痛,不少於任何人。餘老之於李春霆,是授業恩師一般的存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春霆連餘老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這無疑是一樁深深的遺憾。
“餘老就要送葬了,孩子們都去送他了。相公,你什麼時候去?”她知道這裡的習俗,再晚一點,誤了下葬前的時間,到時候真的連餘老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李春霆沒有猶豫,他換了一身衣裳,便匆匆趕往了餘老下葬的地方。在入土之前,李春霆見了餘老最後一麵,他去得還算安詳,臉上沒有被病痛過多折磨的痕跡,顯然他是在睡夢中去的。彆開眼,棺木緩緩合上。
顧子柒在旁看著,心裡酸澀不已,說不上什麼感覺,這是第二個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了,在這個時代,人的姓名似乎格外脆弱。
不過這次她堅強許多,好歹沒有像上次那樣失態,她也明白了,生老病死,是常態,她沒法挽留任何一個生命的逝去,也幸好,她不是醫者,不必體驗看著一條生命逝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要不了多長時間,人們就從餘老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了。桃源村裡仍舊熱鬨,風平浪靜,一個人的消散,沒有對這個世界造成更多一點的影響。
隨著餘老的逝去,秋季也到了尾聲,顧子柒尋思著在初冬之前,得給家裡做好炕,那時候煤也能派上用場。
這次顧子柒完全沒有藏私的打算,她將燒炕的方法全部教給了村上的人。熱炕簡直就是人們在冬天
的福音,有了它,一向嚴寒的冬季似乎都不那麼難熬了。
桃源村幾乎每戶人家都造了炕,儘管現在還沒有派上用場,不過有顧子柒的解釋在前,大家對這“炕”都抱有期待。
有了炕,原本的木床也派不上用場了,一時間村裡頭每戶人家的木床都作了柴火燒。李家的每一張床都換成了土炕,在這方麵顧子柒要求更為精細,所以他們家的速度反而是村上最慢的。
李春霆負責家裡的炕,顧子柒便準備動用山洞裡的煤。
還是上次雇傭過的那些人,這次顧子柒要求他們將山洞裡的煤運到庭院的一角,然後叫他們去挖了一些黃土,兩相混合,攪拌,弄成乾巴巴卻帶著些水分的泥。然後顧子柒拿出不久之前讓牛鐵匠做的鐵蜂窩煤模型,告訴他們方法之後,便當起了甩手掌櫃。
為了保證做好的蜂窩煤能燃,顧子柒先試著燒了一小部分,發現確實能夠燃起來,而後她徹底放心了。她準備將山洞裡的煤都和黃土混合起來,製成蜂窩煤,存儲在李家的院子裡。到時候燒成的煤應該夠用一個冬季了。
“子柒啊,這都是什麼啊?”李大娘對院子裡突然多出來的黑乎乎的東西感到怪異。
顧子柒抿唇笑道“娘,這是我們冬天的柴火,這些煤燒起來不會有煙,和炭差不多。不過煤可比一般的柴火和炭耐燒多了。”
“這黑乎乎的土真能燒起來?”李大娘表示懷疑。
“嗯,娘拭目以待吧,這個冬天絕對會十分暖和的。”
李大娘毫不懷疑顧子柒的話,她對那黑乎乎的蜂窩煤少了幾分好奇心,撇開頭將注意力重新投到自己手頭的針線上。
今年冬天,她準備做五件襖子。
京城中。
有司徒黎的幫助,又有喬煙的悉心經營,袖珍閣在京城中的生意越來越好,在貴婦圈中更是富有名聲。袖珍閣不僅是賣首飾的地方,又能給客人們品茶休憩的地方。
久而久之,袖珍閣與一般的首飾鋪已經有了越發明顯的差距,彆人再提到袖珍閣的時候,絕不會認為這隻是一家首飾鋪而已。
喬煙現在成了袖珍閣裡人人推崇的女掌櫃,她相貌清秀,有乾練有素,在同行之間行事也滴水不漏。所以哪怕不借助司徒黎的名頭,她也能憑自己的本事讓袖珍閣在京城立足。
這天喬煙在賬房裡統計收支,卻有客人要見她。
喬煙沒有覺得意外,有時候她確實要應付一些貴婦人,或是解決一些矛盾。
隻不過,今天來找她的這人,似乎和以往的人有些不一樣。這是一位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嫻靜懂禮的女子,她頭上綰著發婦人頭,應當是嫁做人婦,不過在喬煙的記憶裡,袖珍閣的客人不存在這樣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女人。
“這位夫人,對小店的飾品可有喜歡的?儘管挑。或者一品小店的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