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娘子真霸氣!
顧子柒高估了李淑涵的智商,她以為身在將軍府,李淑涵至少要懂得為客之道,不會大咧咧的上門找麻煩,那樣對自己的處境其實不利。可惜,李淑涵顯然沒有明白這一點。
她一在將軍府住下,自以為受到了器重,便端著主人的架勢,帶著幾個以前的丫鬟,浩浩蕩蕩的來找顧子柒麻煩了。
顧子柒不喜人多,所以琳琅院一向清靜。李淑涵這一上來,頓時讓偌大的院子熱鬨很多,不,更多的是嘈雜。
人都找上門了,顧子柒這會兒無處可躲,她也沒什麼躲的意思了。
“顧氏,你好大的本事,時隔一段時間不見,竟改頭換麵了。”滿滿的嘲哳諷刺之意,麵上的不屑更是絲毫不掩。
最近大夫叮囑顧子柒說,孕期不可動氣,心平氣和的態度也有利於孩子的健康,顧子柒涼涼看了李淑涵一眼,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這樣的舉動看在李淑涵眼裡,無異於挑釁。
“你敢忽視我!”
顧子柒可沒空陪著李淑做這種無聊的爭吵,她道“老太君可知道你到我這裡來?若不知道,我便讓人去通稟一聲。”
李淑涵似是沒想到顧子柒會這樣坦然,直接搬出老太君來,她印象中老太君可是不待見顧子柒,顧子柒也該向老太君求助才對。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縱使心裡茫然,嘴上仍是不饒人的“嗬,就憑你,真以為老太君會偏袒你?不過是看在李春霆還有點用的份上罷了。”
說話之餘卻暗暗朝自己的丫鬟使眼色,是要她們看住琳琅院的人,防止有人去向老太君通風報信。
顧子柒卻將一切看在眼裡了,不過她可不認為李淑涵找自己隻是一時興起,這中間是否有彆人的推波助瀾,不好說。唯有一點,顧子柒不會讓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
“讓我猜猜,你之所以到我這裡來,是看不慣我一個鄉下村婦卻攀上枝頭,以為我相公占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語氣淡淡,仿若在談論天氣一般。
李淑涵詫異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隨即揚起高傲的下巴說道“既然有這種自知之明,你就應該早日放棄自己不該肖想的東西,這將軍府的財富和地位都不是你們能要得起的!”
“那你覺得誰要得起呢?”顧子柒反問。
李淑涵理所應當的說“那自然是我哥,他是正兒八經的嫡子,和一般的庶子賤民可不一樣,若是有人要繼承將軍府,那必然是我哥。”
她說完這句話忽而想到自己不應該這樣心平氣和的和顧子柒說話,麵上有些掛不住,下巴抬得更高,道“廢話少說,我今天給你帶來一紙契約,你簽了它,以後不許出現在將軍府。”
顧子柒微微笑了“李淑涵,你嫁了人,智商怎的
越發下降了?到底是誰教你的這法子,愚不可及,蠢不可耐。若是想趕我,去稟明老太君一句,興許她會按照你的意願,像以前那樣逐我出府也說不定呢。”
李淑涵恨得咬牙“若不是你蠱惑了老太君……”是了,李淑涵怎不會到老太君麵前上眼藥,她說儘了顧子柒的壞話,又在老天君麵前訴苦,最後隻得老太君一句“你現在是外戚,就不要和她多計較了,井水不犯河水相處為好。”
雖沒有明確表示,但是老太君的態度明顯就是偏幫顧子柒那邊。李淑涵真是氣急了,她想到自己一個嫡女,到最後竟然還不如顧子柒一個鄉下來的村婦,心裡更是過不去,也不知顧子柒給老太君下了什麼藥,總而言之,李淑涵忍不了。隻要她還在將軍府一日,顧子柒彆想好過。
正想著如何尋顧子柒的麻煩,柔姨娘就在她瞌睡的時候送來了枕頭。柔姨娘上門安撫她的時候,“不經意”間透露了顧子柒住在琳琅院的消息,而且,從柔姨娘的嘴裡,她還知道顧子柒懷孕了。
“那賤人竟然懷孕了?”李淑涵隻覺得心頭無名火更甚。
柔姨娘沒再說下去了,她給李淑涵留了幾個使喚丫鬟,要她們全權聽李淑涵的。這根本就是變相的支持李淑涵去找顧子柒麻煩,不過她掩藏得很好,至少明麵上,沒有人懷疑柔姨娘會想陷害顧子柒,畢竟平時柔姨娘對顧子柒可是關懷備至。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一幕,李淑涵三番兩次給人當槍使還不自知,顧子柒隻覺得此人無可救藥。本想不留情的給李淑涵一個教訓,可是想到李淑涵有孕,她自己也是個母親,便不可遏製的有了一些惻隱之心。
沒有回答李淑涵之前的話,顧子柒轉而說道“李淑涵,看在你是個母親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看清楚當下局勢,莫要總是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李淑涵覺著這話有些耳熟,李俊卿最後一次同她說話,也蘊含著這般意思。那時候她暗自咀嚼了很久,也品嘗出些東西,曉得自己是被白芊芊坑了,她也沒打算和白芊芊冰釋前嫌,隻不過目前相對於白芊芊,她對顧子柒更看不過眼而已。所以即便顧子柒說的話她在心裡並不否認,卻也絕對不會領情。
“用不著你管。我且問你,這契約,你簽是不簽?”她就差直接將那一紙契約甩到顧子柒臉上了。
顧子柒覺得無奈,現在幾個丫鬟堵住了琳琅院的們,要想借用老太君遏製李淑涵,似乎沒什麼機會,這李淑涵,又實在是個蠢的,說不通。眼下的狀況,要想將李淑涵打發走,恐怕還得費一番力氣。
想清楚這點,顧子柒索性不再應付李淑涵了,她轉身走到了不遠處的石桌旁,隨手拂去凳子上幾片飄落下來的葉子,優哉遊哉的坐下,然後對不遠處試圖躲起來遠離是非的丫鬟說“銀杏,去端幾盤點心來,我瞧這外頭的景致不錯,正好賞賞景。”
銀杏硬著頭皮就要離開這個地方,李淑涵的眼神卻一直跟在她身後,隻盯得她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