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金為此跟她大吵了一架。可平靜下來後，看看嗷嗷待哺的孩子，再想想以後的路，他也是懊悔不已。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洪金看了一眼，便憤怒地接了起來！
\”洪金，在家呢？這樣，晚上咱們兩人聚聚。\”
聽著電話那邊楊牧的話，李洪金生氣地道\”怎麼？上次害得我不夠，現在還想再來一次嗎？！
我告訴你，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的一生都被你給毀了！\”
李洪金不由地咆哮了起來。
楊牧淡淡地說道\”洪金，你失去了工作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當初也隻是出於好心，想讓你增加一份收入而已。
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沒有拿著刀子逼著你去做。\”
李洪金喘著粗氣，沉默了一會兒，生硬地說道\”你還給我打電話乾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楊牧輕輕笑了一聲，\”我們是多年的老同學，你落難了，我怎麼會看你的笑話呢？
我想找你聊聊，幫你介紹一個工作而已。當然，如果你另謀高就，那全當我什麼都沒說。\”
…
妻子在臥室裡出來，見丈夫正穿鞋子要外出，冷著臉道\”都幾點了？！晚飯也不做，出去乾什麼去？！\”
李洪金甩下一句\”找工作去！\”，便走出了家門。
楊牧找的地方離李洪金家不遠，隻有四站路。
李洪金站在公交車牌下，看著穿行在大街上忙碌的車輛，手在褲兜裡捏了捏那幾枚硬幣，轉頭離開，步行而去。
楊牧等了良久，才見到有些氣喘籲籲的李洪金走進了小飯館的門。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打了聲招呼。待李洪金坐下，楊牧將菜單遞過去，\”想吃什麼，隨便點。\”
李洪金沒有客氣，直接點了六道菜。
楊牧微微一笑，將菜單遞給服務員，說道\”拿一瓶好的白酒過來。\”
兩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直到酒菜上來後，楊牧給兩人都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牧這才將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李洪金聽了眼睛一瞪，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我他麼的真傻！還以為你真的來給我介紹工作的！沒想到，你竟然讓我做這種事！
我們雖然隻是同事，可大家都相處的很好。你這是讓我把他們也往火坑裡推！\”
楊牧平靜地道\”相處的好？那是以前。彆說你還是這種狀態，就算你供職到一家小公司，一年之後，你們最多就是點頭打個招呼罷了。
三年之後呢？你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一定搭理你！
為什麼？
因為層次不一樣了。不但是技術上的，更是身份上了！\”
說完這話，他見李洪金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繼續道\”都說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什麼意思？
為什麼那麼多優秀的人卻生活的很辛苦？是因為他們不夠努力嗎？不是，是因為他們始終過不了自己心底道德的那一關。
不想巴結人，不想說軟話。
難道那娼就想這樣嗎？她們也是被逼的！就像我一樣，我想嗎？我也是被生活、被社會毒打成這樣的！\”
楊牧深深喝了一口酒，灑然一笑，\”我還是喜歡那句話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
李洪金一臉地不屑，\”你心中還能有佛？！\”
楊牧抹了一把臉，平靜地道\”當然，隻是黑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