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四個小的聞言更是興起,不能爬礁石上沒什麼,各個學著伸長脖子麵對大海,扯響了小嗓門
“啊!啊!”
驚呆了一灘塗的人。
大海無疑是慷慨的,給予人類豐饒的水產,同時它也是十分殘忍,背後隱藏著無限的殺機,埋葬了無數的船隻。
也導致這裡的人時常都有青壯年消失在海裡屍骨無存,他們就會麵對大海呐喊召喚失去的親人回家。
石大爺的大兒子就是如此,五年前的一個春天出海就再也沒回來,連祖輩留下的小船也從此消失。
大爺眯起眼睛,他好似就見到大兒子和一群半大小子也總愛在大呼小叫,可他大兒子是再也見不著了。
“爺,今天山外來了兩三波人,他們都帶了糧食上隊裡換海貨。還有人打聽我大爺,我奶讓你先回去。”
石大爺聞言扭頭瞟了眼遠處陪著孩子們趕海的倆位年輕人,果斷留下耙子和木桶給孫子,自己疾步離開。
運氣好的話,也許倉房裡的東西都能全部清空,就不用愁來年自己幾個孫子學費,再也不用走祖輩的老路。
有了一,就有二。
聽到山外又有人過來換糧的消息之後,整個漁村都彌漫著一股子喜氣洋洋的氣氛,拿著網兜和小鐵鍬的老太太媳婦們安排好各自孩子繼續趕海,而她們也匆匆拎桶的、背筐的先行回家。
很快的,灘塗上隻留下了一些半大小子和小姑娘們,還有東麵沙灘上,把一艘漁船給整個翻了過來,正在清理船底的木匠和船老大們。
如今快要接近冬天,加上北方本來就比較嚴寒,到了三九天時節,附近的淺海都能結一層冰。
所以好些漁民也已經準備收拾起小漁船,不再出海。
關有壽見狀,安頓好孩子們在一個地方玩耍,叮囑幾句之後,自己則拉上“大兒童”王啟發去了那堆爺們圈。
——來個煙,嘮嘮嗑,順便打聽些遠近各個地方的小道消息。
可彆小瞧了這些漁民和木匠師傅們,用現在時髦的一句話來說,他們其中有些人是捧著鐵飯碗的。
其中有部分的人是屬於漁場正式編製人員,
而他們的消息來自各地食品公司的駕駛員,還有各路港口的漁民們,四麵八方的,最是靈通。
他們在這邊嘮嗑得起勁,那邊關平安幾人也玩得樂嗬,一個個的激動得叫著笑著,次消彼長。
“這有蝦。”
“快來,有蟹。”
仨男孩都是初次見到大海,對於腳下鬆軟滑溜的泥灘,感覺更是十分新鮮,都用極其緩慢地來回挪動。
不是這位跌跌撞撞地往這裡走來,就是那位又搖搖晃晃地往那裡跑去,冷不丁一個趔趄,滑倒在地。
望著哥哥的窘態,樂得關平安咯咯直笑。
有人用耙子挖海沙,有人用網兜網魚,有人拾貝殼,有人捉螃蟹,更有在礁石上打海蠣子。
天氣冷了,趕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時間一長,露在外的雙手凍得開始都有些發僵不說,某位有幸見識過兩次大海的小古人對海產品的認識也有限。
她呢,索性就來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屁顛屁顛地跟著新認識的小姐姐們來個學習新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