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離了婚也沒像他這樣爹不疼娘不愛的。
錯了嗎?
他自認除了對不起葉家興(葉五爺)夫婦倆人之外,還真沒覺得與聚少離多的妻子分開有何之錯。
當初他說中意葉秀娟,救他一命的葉五叔就說過他們倆人不合適,自己也是答應了他不會破了葉家堡從無休棄女這條破規矩。
可怎麼說呢,情到深處難自禁,他又不是沒下過狠心斷了不該有的心思,更不是什麼先有新歡。
可誰都不聽他這個解釋,他也冤枉啊。哪知道當時負責兩地送信的通訊員正好出事呢,否則也不會帶有身孕的妻子回去啊。
“叔,如今我家老大都快要娶妻了。”薑新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齊老的臉色,“秀娟她,她如今也有兒有女。”
齊老微微頷首。
“年底我寄給葉五叔的包裹又被退了回來了。”
每年正月都來這一招,煩不煩啊。齊老蹙了蹙眉,“我看你除非親自去一趟,你爹也知道連我的東西,他都拒收,沒用。”
“我也這麼想。叔,嘿嘿……你也有好幾年沒見到葉五叔了吧?”
齊老頓時回味過來,詫異地指了指自己鼻子,“你想老子陪你去?”
“我爹也去。叔,你就當幫幫我。最近又有人開始翻舊事,我擔心我的這些事會牽連到我爹。”
聞言,齊老心裡很不得勁。
薑新華多有眼色,立即接著說道,“我爹說沒臉去,除非你陪他去。叔,景年還小,我不能讓我成為他身上的汙點。”
哎喲,齊老心裡更是不得勁。
外麵側耳旁聽的齊景年心裡更是不得勁。
就這短短幾句,雖不知為何要去見什麼葉五叔,但這話裡提起的秀娟無疑是女子,還是被他二舅辜負的女子。
又是一位為了榮華富貴逼妻為妾的混賬?
齊景年再耳聽他以自己當籌碼,他猛地一下子站起身走到書房前敲了敲門,“爺爺,到飯點了。”
被他這一打斷,齊老順勢站了起來,“先不說我走不走得開,這也不是小事,遲點我跟你爹再商量。小景年回來還沒吃該餓壞了。”
“孩子還小確實餓不得。”薑新華也沒想老爺子立即拍板,隨著他出了書房,抱起了齊景年,“可餓壞咱們小北了吧?等周末了讓你三姐帶你去吃西餐,錢二舅來出,想吃什麼就點。”
“下次吧,我大哥說好周末帶我出去。”
“行,等下個周末。身上還有錢不?”
“有的,票也不少。”
“少了什麼跟大人說。”
齊景年點了點頭。
“叔,那我先走,晚上還得值班。”
“好好工作。”
走出大門口,薑新華彎下腰放下懷裡的齊景年下了地,摸了摸他腦袋,“進去吧,受了委屈跟二舅說。”
“好。”
齊景年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他是齊家二房唯一的根,不說他大伯,就是他那年紀畢竟大的大伯母也是疼他似骨,能有何委屈?
不知是梅白丁的突然來訪,還是薑新華的一句還有錢不?,還是齊景年這次帶回的薛大山夫婦倆人提醒了,也觸動了齊老。
飯後,齊建軍一出門會友,留下的齊老爺子老倆口改了往日作息,直接帶著小孫子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