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現在咋樣?”
“我以為你就惦記你的三兒。”
“彆想吵,我不跟你吵。”關大娘放開盤起的腿,“咱們老二以往不是這樣做事不顧頭尾的孩子。”
“又怨我教壞他?”
“又來了。”關大娘斜了他一眼,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跟你說說老二去找老三都說了啥。”
關大爺進來前就路過隔壁關有祿的院子,隻見他的二兒子蒙頭躺在炕上,他又急著逮老三還真來不及細問。
此刻聞言,他點了點頭,繼續吧嗒他的旱煙。可他聽著老伴嘴裡講述了一通,還是半信半疑。
要說老三愛麵子真沒跟老二當場撕破臉,他信;但要提老三是有多無辜,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信。
他一手帶大的兒子是個啥德性,他能沒點數?十個老二都沒法跟老三比,一定是這死小子故意惹老二忍無可忍才動了手。
老二這個蠢的,吃了大虧就知道連工也不上了,管自個躲在家裡悶頭裝睡,一個屁也不敢放。
“我尋思著還是兒媳婦沒找對。”關大娘既然剛提過老伴的錯,她就不會再提,而是說到趙秋月。
對這個兒媳婦,或者說對幾個兒媳婦,關大爺與她一致的想法。就沒一個好的,都配不上他們兒子。
聞言,關大爺很是讚同地點頭。
“可孩子都有了,說這些也晚了。”關大娘歎了口氣,“我是真不想插手老二家的事,可再不管管,又擔心回頭連咱孫子都被帶歪。”
“你想咱搬到老二家住?”
關大娘聞言一怔,詫異地看著他,“就左右院,乾啥搬過去?”她瘋了不成?每天對上晦氣精!
“那沒啥用,你不幫老二管住錢財口糧,沒人聽你的。”
這是想她抓老二家的管家權?
聞言,關大娘心裡暗暗嗤笑不已。
就老二家,給她管她不稀罕,窮得都背了債。她這輩子就是在最落魄的日子都沒差過銀子,犯得著抓個虱子往頭上擺?
“不行,咱們都老了,沒得被兒子嫌棄管得太多。還不如讓老二自個管家,你瞅老三,他不就管得很好?”
這個兒子最像她,對錢財既看重又看輕,早早就懂得比錢財更好的還有東西。就是咋聽著不想認回他親爹?
那人的一切可都是她兒子的。關大娘說不出內心的複雜。她是想這個兒子與那人相認,又不想他們父子真和好,
“是啊,老三的日子如今是越來越紅火。你說他咋就不拉吧一下他幾個兄弟……”
關大娘連忙擺手,“這話往後就彆說了,你隨口說說沒啥,讓老大幾個聽著了又得讓他們四兄弟離了心。”
關大爺白了她一眼。不用說,今晚老三那個兔崽子一準又用啥好話哄住了老婆子,心又偏了!
“我有說錯?”關大娘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咋不瞅瞅三兒對他老妹兒有多好?彆管啊,就讓他們兄弟姐妹自個處。”
“行,左右都是你有理。”
關大爺甩開腳上的鞋子,縮回腿上了炕,“隻要回頭他們幾個日子過不下去,你見了彆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