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年代!
什麼牌子的煙酒是不在副食本上的,隻要有錢就可以購買;什麼白糖是每個月都有的,數量不定,春節會多一點。
什麼副食品店是沒有的,隻有到食品店;什麼“議價”食品幾時購買最合算,哪片購買的人最少。
什麼廚房左邊的灶是用液化石油氣,用瓶灌裝的;右邊那個灶能用是煤球和柴火,可以換著來用。
煤球通常有後勤調配送過來,和其他東西一樣,有定量定額,但不夠量也無須擔憂,能用其他票跟人換。
涉及到過日子吃穿住行的瑣事是何其的多。張嫂是好心,掏心掏肺地將自己心得有的沒的全一股腦給說了。
她卻忘了一點。
突然從馬六屯一下子到京城,這其中跨度有多大?而且真不是關平安這個當閨女遺傳了母親的精明。
有這麼一刻,葉秀荷隻想回去。尤其是剛剛薛嬸還在她前麵提了提誰誰就是說錯一句話出了大事。
好不容易熬到薛嬸見時間不早告辭離開;好不容易熬到張嫂離開,可對方居然還要準備宵夜。
她真當能甩手不乾的少奶奶?
葉秀荷果斷拒絕張嫂讓她休息的好意,就乾巴巴地看著,陪著,她也不敢真的回房等著吃喝啊。
張嫂兩口子是後勤派來照顧老爺子,可不是來伺候她一家子的,也不知這裡頭還有啥講究沒有。
葉秀荷有心想去西廂房問問兒子,可一想起一路過來她倆孩子已經一步都不敢離開她,最終還是作罷。
“孩子爹,我真管不了家。”
夜深了。
用過宵夜。
關有壽剛換下衣服就聽到媳婦委屈的聲音,驚得他立馬轉身,不用他開口就見到媳婦手上遞來的鐵盒。
“彆急,慢慢說。”關有壽柔聲哄著媳婦,擁著她入座到炕沿,“彆說你,就是我都稀裡糊塗的。”
才怪!
出來進去比在屯子裡還自在!
葉秀荷白了他一眼,將鐵盒放到了炕上,幽幽地歎了口氣,“乾爹和義叔他們咋就真的啥都不管了。”
關有壽考慮自己現在要不要告訴媳婦你這才算哪兒到哪兒,先生可是迫不及待地將整個梅家都交給了閨女。
他懂先生之意。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他怕養廢了平安。
再喊著男女平等,可到底男女有彆,就如兒子能參加鍛煉,女兒就不方便與一圈半大小子行動。
學會管家,管好人脈關係,將來就是靠她自己也有一席之地。先生的用心良苦,閨女可能現在還懂不了。
甚至要是被齊家得知,還會誤以為先生真有意將來他家平安會過繼梅家。說笑呢,先生連“李”都不姓,還會在意半道上隨意改的梅?真要重視子嗣,他老人家就不會在師母過世後一直獨身一人。
隻不過正如先生所言,小北是良配,可也就是眼前,將來誰知道,他們師生二人總會先孩子一步離開人世。
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