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年代!
昏暗的路燈,一輛解放牌大卡車停在大門口空地上,很快從遮了篷布的車鬥躍出兩條牛犢般的狗影子。
“黑子!二黑小心。”
“汪!汪!汪!”
比起見到主人開心直撲而來的黑子,二黑就穩當很多,還朝著車鬥提醒主人彆忘了它的三隻狗崽崽。
齊景年見狀,不等關有壽與開車同誌握手寒暄完畢,一個起跳,他率先一步躍到車廂拎下了籠子。
要知道比起托運而來的貨物,關關最牽掛的就是兩大三小的狗。要不是來之前不好帶著它們上火車,她早就不依。
一行人快速的把東西搬進院子,據說還要拉一卡車。可越往下搬,嘶……關平安越覺得不對勁。
她出發之前特意在麻袋上麵標了數字,可現在搬下來的沒了。說明什麼?這些麻袋不是她家的。
或者說這些麻袋內裝的東西壓根就不是她一家人打包的。礙於大家夥都在忙著,她又不好打擾。
她姥爺不要縫紉機,她馬大爺不要自行車,好像在意料之中,但連她的爬犁和小推車都拆了寄過來乾啥?
夜深人靜的,一大麻袋一大麻袋和拆開的家私木板來不及歸置,全一股腦兒地先擺在了過了影壁的前院。
堆積如山。
關平安哭笑不得。但凡稍稍值點錢的,她馬大爺都使勁兒地往車鬥裡塞,這人……她都不知如何說好。
彆瞅著麻袋紮的死死的,可如何瞞得過她的一雙眼?何止是山貨,還有好幾麻袋的地瓜乾和土豆片兒。
這情況同樣瞞不過的還有關天佑,他正擠壓著其中壘起的麻袋角,“是鬆子毛嗑,看來太爺爺他們也給了不少。”
一卡車東西卸完,這次關有壽跟車過去,齊景年聽著兄妹倆人的嘀咕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有果必有因。
很顯然,這兄妹倆人忘了之所以能讓對方厚禮相贈,除開情分兩字,還是因為你們先贈與了。
他們一行人離開馬六屯之前,他關世叔可是送出去了不少東西。比如兩大木桶的葡萄酒就全清空送了人。
“咦~哥,瞅瞅,標了‘齊’,有你的。”
齊景年點了點頭。沒什麼好奇怪的,他自然是讓人幫忙收購了一批糧食和乾貨。運費肯定是賺回來了。
關關不是一直想要個大院子?操作好的話,興許用這批東西,就能將緊挨著他家的院子給換過來。
挨著他家的這戶人家不錯,四代同堂。就是這當家的老爺子膽兒小,總擔心他家的院子被人惦記上。
被迫租給街道安排外人入住的情況不是沒有。過了這條胡同,大街對麵的四合院多得是成了大雜院。
當然,局勢如此,不能說人家老爺子真的是膽兒小,平頭百姓怕就怕自家無權無勢被有心人給盯上。
齊景年不想當那個“有心人”,自然就不能以勢壓人。好在關關不急著要院子,他就可以隨對方開價。
那邊關有壽跟車出去,這邊齊景年開始將堆在地上的東西先歸置好。如拆開的家具木板就不好再隨意擺放。
“放倒座房就行了啊。”
你不懂的。齊景年搖了搖頭,繼續往正房西屋搬去。他家關關的一套家具,他特意點了又點小心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