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年代!
紅燈籠?大的小的,一串串,一排排的紅燈籠?所以,你的意思要掛一院子的紅燈籠哄妹妹?
躺在炕上,齊景年聽著天佑提到明早開始要動手製作燈籠。他還有什麼不明白?記仇的小丫頭!
該如何順毛比較妥當又自然,然後一等她開心,自然而然的就掉進溝?誇,是肯定沒用的;哄?
黑暗中。
對麵的東屋關平安可不知有人算計她,等了等,等東廂房最後的一盞燈也熄滅,她閃身進了小葫蘆。
竹屋內。
正房東偏房擺放著一台縫紉機。之前因為關家有了台縫紉機,因而這台就機頭藏在‘肚子’內呈寫字台式,充當擺設。
此刻,恰恰相反。
縫紉機的台麵機頭邊上還掛著縫好的兩條布,關平安嫌台麵周轉不開,在右邊還有一張長桌。
長桌的桌麵靠裡依次擺幾塊裁好的棉布、洋布、卡其布、勞動布,還有蠶絲棉和光澤絢麗的綢緞。
右手邊還有倆個針線笸籮並排著,放著已縫好的梅花盤扣、琵琶扣,以及市麵上的紐扣拉鏈和鬆緊帶等等。
關平安一進來倒是不急著先坐到了縫紉機前繼續完成未完她老子的春裝,也是她未雨綢繆的過早。
總想著什麼人處於什麼階段,隨著身份改變,著裝和儀態都要改之,否則就會因此鬨出不少事端。
雖說奉行節儉,摒棄奢華,穿打補丁衣服的人比比皆是,但等過了年,她爹和新結交的朋友們一起上大學,她爹再穿以前的單衣與夏裝,真要是穿得破破爛爛的,擺出一臉菜色苦相,合適?
隻會被人說是虛偽!
當然,或許怎麼改變,還是什麼想法的人物都有。但她不求做到讓所有人滿意,遵守中庸之道就行。
不必特立獨行,也用不著泯然眾人足矣。普通人乾普通人的事,走普通人的路,剩下的隻能偷著樂。
比如現在,她就想偷著樂。今晚王勝男就告訴她,在裡屋就可以隻穿一件毛衣一件綢緞蠶絲棉襖子,既暖和又輕便。
對啊。
她一直用蠶絲棉做被子,可不就是暴殄天物?相比起,新棉花就膨脹顯得臃腫。尤其是她娘一個弱女子,更要注重保暖。
通常人家都會自己縫縫補補,從來不找裁縫。關平安娘倆也是如此,倒不是嫌浪費些工錢。
興許葉秀荷會,但她絕不會。
做一件大棉衣的話,工錢是一塊錢一件;襯衫就兩毛一件,而褲子就看要求,不過也在二三毛左右。
這點加工費對關平安來說,是不值得一提,但無奈她這人有時就一根筋,老喜歡自己親手給家人做衣服。
綢緞之類的東西,她真不缺。庫存裡還有老大的一堆兒,就比如她為一家人,包括齊景年在內。
一人兩套換著當睡衣的雲錦料子,還是她親手一針一線縫的。這種絲綢的東西就不行,很容易被縫紉機的牙子給勾。
可要她縫製綢緞蠶絲棉襖子?不可能的。在馬六屯還行,院門一關,來個小賊都要瞅瞅能不能過得了黑子它們這一關。
而在這兒?
真沒有所謂的隱私而言。
就她?還是因為她是姑娘家。張嫂怕她臉薄,不好再像隨時進她哥房間收拾似的。而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