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年代!
齊景年默默聽著他大舅子借機耍嘴皮子控訴胡海,罪名可多了。幸虧胡海沒在場,不然非得羞愧而亡。
“……何謂責任?當男人的,為了自己一時痛快讓心愛的姑娘失了麵子又遭大罪,還是爺們所為?”
行~
你贏了。
你敲打成功了。
齊景年抽了抽嘴角。
關天佑不等他回話,先往炕沿挪去,邊笑著,“麵條應該好了。咱們先去搭把手,回頭接著聊啊。”
滾蛋!
“你說我妹妹咋就這麼完美呢。幸好我妹夫是你,不然我一想到萬一哪天她被人騙了,想殺人的心都有。”
齊景年隻想一腳蹬過去,蹬得他這“大舅子”趴在地上。他這是什麼命?拉他後腿的一個比一個精!
雨後的熱勁減了不少,風都帶著絲絲沁人的涼意。趕在天黑之前,關平安終於整好了他們的晚餐。
小飯桌擺在了院子。
要論他嘗過的雜醬麵,關天佑自認沒誰的手藝超過他妹妹。不是他自誇,同樣的材料,他娘就做不出那種味兒。
每次好吃到他撐得不得不放下筷子。剛剛他在屋裡就聞到香味兒,要不是有人需要時常提醒,他早就跑了。
可不行啊,椅子事小,妹妹大過於天。就哥們對妹妹那點小心思,能瞞得了彆人,還能瞞得了他?
笑話。
他關天佑可是與某人自幼一個炕長大的。那家夥一天上幾趟茅坑,他都了如指掌,花花腸子可多了。
偏偏他單純的傻妹妹還把混進羊群的狼當成了黑子,可愁死他了。他是沒對象,可還能不知哥們眼都發綠了。
每次哥們聚會,誰要是說如何討媳婦歡笑,如何讓對象死心塌地,這貨一本正經地端著架子,聽得絕對比誰都認真。
還有兩年前哥們裡麵有幾個早婚的喝高了說葷話,這貨絕對是立馬先走人。現在?喲,氣死人,他不走了。
以上種種蛛絲馬跡表明狼就是狼。一等他妹妹長大就急不可待地想把他妹妹吞進肚子裡,你想得倒美。
“好吃吧?”
齊景年頭也不抬點頭。
“我妹妹好吧?”
你敢不抬頭試試?
齊景年抬頭瞟了他一眼,朝關平安溫柔一笑,“還熱不?關關無須誇。她一直都很好,誰也比不上她。”
這癡漢子的傻樣兒,關天佑瞅得牙都疼了。聽聽,誰要是再敢說這哥們連笑都不懂得笑,噴死他!!!
院子外麵孩子們邊玩水邊唱著童謠的歡笑聲在各家大人喊著開飯的呐喊聲中漸漸遠去,漸漸消失。
天一擦黑,路燈漸漸亮了,夏夜的一景開始了。路燈下,大碗茶,一盤棋一圈人,楚河漢界殺得難解難分。
月色撩人,彼此呼應的蛙鳴。在這熱鬨氛圍裡,幽靜的庭院,關平安手揮蒲扇遙望著星星,思緒漸漸飛遠。
齊景年抱著一張古琴出來。
關天佑就知這哥們要搞事了。他都不稀得說這哥們等會兒要彈起何曲獻殷勤,偏偏他妹妹最喜歡這個調調。
好吧。
隻要不動手動腳,毛手毛腳的,他還是好哥們,他關天佑還是會鼎力支持哥們哄妹妹開心之舉的。
“好哥們”關天佑移移好放古琴的琴床,免得這哥們眼睛都不知往哪瞟,一不小心順拐給磕著了。
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摔倒了沒啥,他是心疼這張來之不易的古琴。雖不是什麼綠綺焦尾等名琴,可也花了老鼻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