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蘭語氣溫柔“芷兒,你好好休息,哥哥過會兒再來看你。”
站在角落花瓶邊緣的上官芷對上他的視線,待他轉身離開後,才垂著清冷的眼眸思索不定。
她站了片刻,衣著淡青色薄衣,空氣中彌漫著幾許冷風,布麵的令人打顫。半晌,她繼續坐回剛才的位置,垂著眼眸遲疑不決,再度盯著鏡子裡自己現在的麵孔。
她麵容冷白,膚感冰肌,冷垂眸,微皺眉,暗道。
竟昏迷了一個月,如今他們都把我當成上官芷,我該怎麼辦
若不是上官芷強行與我換臉死的就是我。
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相未明,我不能貿然暴露身份。
為今之計,得儘快離開這裡。
四周一片漆黑,僅僅隻有府中隱隱約約掛在屋簷下的燈籠在晚風的吹拂下燈火搖晃。
房間裡,上官芷按耐不住無意識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窗前來回走動,頻頻將目光挑向門口看去。
“砰砰砰”
不知過了多久,隨後,她聽到敲門聲轉頭看去,緊接著一絲稚嫩的語氣傳入耳朵中,“小姐,該洗漱了。”
“嗷。”她迅速坐回床榻上,輕輕撥動了一下眼前的發絲,“進來吧。”
上官芷剛才還一臉狐疑不決的模樣,忽然就變了下來嘴角淺笑。
她見淩兒端著一盆水,水中還飄著幾片花瓣,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並沒有覺得頗為意外,她的目光順著那些東西看去竟有些狐疑未決。
這是什麼東西
看見她坐在床上等待洗漱,淩兒也沒多問,她將端進來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麵上,忽然察覺到上官芷投來的目光,善於察言觀色的淩兒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小姐”
她迎上目光,移開視線“沒怎麼。”
正遲滯片刻的淩兒點了點頭沒多問,趕忙彎著腰處理著流露芳香的花瓣水。
上官芷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抬手朝著鼻子揉搓幾下,忽然湊近她,想從她的口中打探出來一些可靠的消息。
“對了,這個地方,不是潘”她意識到興許說錯話,順著又改了口,“不是樾哥哥的住處嗎我們怎麼在這兒啊”
淩兒淺笑真誠道“大夫說了,您昏迷的時候不宜騰挪,公子就把這裡買了下來。”
“那樾哥哥呢”她又問。
淩兒揉搓著花瓣水仔細想了想“一個月前就回京了。”
“哦”
“來,小姐。”淩兒拿起從花瓣水中浸泡過的乾淨布料卷起疊好遞了過去。
上官芷從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伸手接過“我來,我來。”
看見她露出一個笑容來,淩兒眼中瞳孔放大立即跪在她麵前,這一舉動帶動了剩下的幾個丫鬟紛紛跪地“奴婢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奴婢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請小姐責罰。”
上官芷麵露疑惑之色,嚇得從床上驚站起“不是這什麼意思啊”
淩兒小心翼翼抬眼看她,又將眼眸垂下“小姐隻有在非常生氣的時候,才會對我們笑。一般笑完之後,後果”
她又抬眼看了一下“比打罵還可怕。”
上官芷無奈“我沒生氣,你們先起來。”
“奴婢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請小姐責罰。”她又重複那句話。
她瞳仁放大須倪,半垂著眼眸略表無奈,輕輕皺眉故作生氣地咳嗽幾聲“我的話也沒用了是吧”
見她們無動於衷,她又道“還不快給我起來。”
見狀,眾人紛紛從地麵起身,淩兒舒展眉頭撇眼看向她,隻見上官芷眼裡淌著亮亮的光眸目光看向她們。
一側,上官芷端正體態坐在梳妝台前靜靜讓淩兒為其梳頭。
“淩兒。”
“有什麼吩咐嗎小姐”淩兒問道。
“我記得我昏迷之前樾哥哥大婚,後來怎麼樣了”她問。
淩兒歎息了一口氣“大婚當夜楊姑娘就跳樓自儘了。”
聞言,上官芷眉頭一皺語氣堅定“她怎麼可能會自儘”
“啊”淩兒一臉狐疑。
“我是說”上官芷想了想,找話搪塞過去,“她能夠嫁給樾哥哥,怎麼還會自儘呢”
“我聽說,當時新婚的的房間裡隻有楊姑娘一個人,而且後來縣衙去勘察,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所以,後來大家都在推測,楊姑娘是不堪嫁給潘公子的壓力,所以跳樓自殺了。”
上官芷皺皺眉頭“那屍體葬在何處運回京城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淩兒手持梳子從她頭發絲上來回疏通。“公子最開始還想幫忙,但是潘公子回話說楊姑娘已經下葬了。”
她低垂著眼眸嘴角上抬抿了抿,若有所思。
那麼快下葬,還遮遮掩掩。
難道潘越是害怕留下證據
淩兒將梳子放回梳妝台上,走到床邊將那琉璃碗的蓋帽輕輕拿開,上官芷探著腦袋看了過去,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著實令人想作嘔,她不假思索抬手朝鼻子摸去,手指指了下那碗裡的東西試探性地問了句“這是什麼呀”
“小姐忘了嗎”她目光望向那碗淡黃白色的東西,“這是巫醫給您開的偏方又呀,你每夜都要喝的”
上官芷心虛的抬起手指撥動了下眼前的幾縷發絲。
“山羊的胎盤以清水燉煮,能豐肌澤膚,容光煥發,小姐快乘熱喝了吧。”她說完,彎下身子正想端起那碗東西,卻聽到上官芷拒絕的聲音。
聽到這,上官芷頓感一陣惡心,她真不敢相信,這具身體的主人怎麼對自己那麼狠山羊的胎盤也喝的下去
難怪從胖丫頭變成冰肌美人。
她連忙搖了搖手“噢不不不不喝了。”
淩兒疑惑站在原位,這可是小姐每天必喝的,怎麼今天就不喝了
“噢我是覺得都死過一回了何必用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折騰自己。”上官芷抬手揮了揮手,“拿走吧。”
“是。”淩兒低頭應道,她彎下身子將那碗山羊胎盤燉煮的東西端到不遠處的桌麵上,接著,她又連忙走到正在收拾床榻準備入睡的上官芷旁邊,膝蓋彎曲半蹲著身子,雙手伸出。
這又是什麼規矩啊
上官芷靈機一動“要賞錢”
話畢,淩兒瞳孔震驚,撩起裙擺立即跪在她麵前,繼續重複那句話“奴婢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請小姐責罰。”
想不通的上官芷無奈將頭撇到一邊歎了口氣,小聲呢喃了句。
“怎麼又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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