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歌!
星夜零零散散,似乎有一道光出現了。
那是黎明的色彩?可是若是想要看的見光,也要能活下去才行。
第二個人與北冥月的氣質截然不同,北冥月若是塵封的光明,那這個人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的名字叫做蕭檮,是冥界的一位戰神,在曾經的冥巫之戰斬殺過千萬巫族的頭顱。
蕭檮是一位騎士,卻是與光明騎士相對的,全身黑紅色,腳下永不離身的站騎夜色赤紅色的,那就是赤鬣馬,可以說是冥界的傳奇。
他手中的那杆黎明冥刃傳說可以刺透黎明,與曙光之槍一樣,都是冥界之聖器。
他的絕世一招,三千落夢,更是讓人恐懼的存在,那是可以撕裂時空的,無比強橫,讓人在瞬間寂滅無法複原的一招。
蕭檮的眼睛是赤色的,但是他麵無表情,宛如真正的死神。
這時候流雲忽然想起了死神,他究竟還可不可以見到他呢?
而最後一個人便是神秘的鬼麵神了,他從來留給世人的都是一個背影,幾乎從未轉身,因為無論世人從什麼角度去看他看到的都隻是背影,而他一旦轉身,那麼天也要被撕裂,因為那一雙邪惡之眼可以穿越虛空,真正的冥界第一聖器就在他的眼眸中,或者說就是他的瞳孔!
他一旦轉身,那麼他看的那片世界注定會毀滅。
三個冥界最深處的大能,三位絕世的死神,就這麼默默注視著地上的流雲和粉黛,千蒼千夕的眼睛微微睜開,但是又被那強大的氣勢給震閉了回去,那三位都是大蒼茫境的高手啊,就算沒有斯班,沒有太冥邪帝,也足可以媲美蘇暮,或者是神界星神祗。流雲和粉黛光是麵對都有些吃力,這樣蒼茫的頂尖殺手到了仙界,那仙界就必定要覆滅了。
之前的千萬大軍,對於他們,也不過是為了開胃的炮灰,對他們而言渺小至極,一揮衣袖就是千萬屍體。
而現在,流雲和粉黛站在這裡,於他們而言,也不過渺小至極。
如塵埃一般。
北冥月臉上帶著嘲弄的笑。
“怎麼,還想反抗麼?你們這些人想來是混入冥界的奸細吧?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但是為了策劃大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難道以為你們這些小把戲真的能夠瞞過我和太冥?哈哈。”北冥月宛如周天神祇,此刻漠然注視著身前的兩位男女,帶這些溫柔,嘲諷,不屑和威嚴,“而你們真的沒有讓我失望,我早就應該猜出來,為什麼那一天冥界死氣會動上一動,仿佛與一個秩序在抗爭。”
流雲看了一眼粉黛,雖然後者麵容請寒,依然不悲不喜,不為所動,可是前者的心裡卻是異常複雜的。
那一天,粉黛的的確確使出了時光之術。
“既然你與時光有關聯,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天道聖女,這些人就是九龍餘孽,我們當年那麼多人策劃的凶局,怎麼可能讓它生出變故?”北冥月搖搖頭,“我沒在冥界殺死你們,就是覺得很有趣,當然我們也沒有告訴任何界的人,包括無極宗和神界你們的身份,因為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們背後究竟還有什麼人,九龍神土已經落寞,殊不知它的毀滅才是開始。殺了你們,絕了最後一點後患?太過於可笑,我還沒有把你們放在眼中,零點不可能侵入他的世界,你這個所謂的時光之女除了化身時冥蝶也沒有什麼令我們忌憚的,我隻是想要那個東西。”
“乾坤刃,或是天漠麼?”粉黛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冷冷說道。
“冥界是很想要乾坤刃,但是爭不過混沌,它是可以打開古世界的鑰匙啊。可是那不是唯一,我們要從你們身上得到的東西還有比乾坤刃珍貴一千倍的東西。”北冥月笑了笑,“當年我們沒有拿到,今天我們一定會拿到,殺了你們天地就會失衡,一些東西也會真正浮出水麵。”
“蒼茫七星圖麼?”粉黛淡淡開口,“不過你們當年覆滅九龍神土,真的隻是為了七星圖嗎。”
“……”北冥月漠然注視著粉黛,她的俏臉越來越白,殊不知這雲淡風輕的背後,她承受著多大的威壓和疼痛。
流雲的眼神依然很複雜,多了一些憤怒,一些回憶,一些心疼,一些疑惑,一些無奈。他抓著天漠的手,微微顫抖。
“天道聖女舉世無雙,難道沒有想出來麼?三年前的那一場火,不正是由你,由天道閣放出來的麼?為了對抗這片蒼天,那個人斬斷了八個世界,他早就知道在最後有幾個人要彙聚在這個世界完成爭鋒,那冥界,神界乃至整個七界不都是陪襯和炮灰?我們必須要改變什麼啊。而夢逍遙的妻子被天譴時空綁架,他又能做什麼?他隻能看著你這個仇人般的聖女一點點長大,把所有都給了你,但是他能不反抗?這個局的伊始是無極和夢逍遙的傑作,也是他們的終結啊。”北冥月的聲音帶著一些戲謔。
粉黛沉默,平靜。那雙眸子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流雲看的很清楚——也隻有他能夠看清楚,那眸子的最深處,一片粉色的星空裡,有什麼微微地顫了顫。
流雲的神色也依然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
“真的是這樣。原來真是這樣。”粉黛輕輕一笑,笑容傾城,“隻是這些年,為什麼我就不敢往那方麵想呢?”
“那是你自己在逃避。”北冥月並不急於毀滅。
宛如家長在語重心長地對少年訴說一般。
“你會怪我嗎?”粉黛的眸子一直在前方,沒有看過流雲絲毫,可是流雲知道,這句話是送給自己的。
“我會。”流雲點了點頭,“你知道的,不是因為你做過什麼,而是……”
“我知道。”粉黛的聲音很是冰冷,冰冷得有些溫柔。
“結束之後,我會道歉。”
“我不需要道歉。”流雲輕輕笑了笑,“我也不需要一個答案,我隻需要一個跨越,屬於你的一個跨越。給我的一個理油。”
“那好,我會給你這個理由。”粉黛輕聲說著,語氣不喜不悲。
“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北冥月的聲音很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