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宏泰走路依舊昂著頭,每天依舊到村委處理公事,依舊給他那夥人打電話,詢問串連的情況,估計著雙方的勢力!他忽覺得關仁門頭大,若把關仁爭取過來,自己的選票就能多好些!可咋把他爭取過來呢?汪宏泰一時無計可施!
這日,劉好義通知村乾部去村委開會。汪宏泰走到村委門口時,忽見關仁在北麵拉一架子車土在上坡,又見高峰、程旋、婦聯主任從北麵往這邊走,想了想,便從旁邊小跑到關仁架子車後,推起了車!關仁正勾著頭使勁拉車呢,忽覺得輕鬆了,扭頭看是他,一愣,想他平時見了我,恨得咬牙切齒,今個咋對我恁好呀!出於禮貌,他尷尬地朝他笑笑,又拉起了車!二人把車弄到坡上。關仁把車尾巴挨著地,回頭說“妥嘞!我自己就拉動嘞!”書記說“土車沉!我幫你推到家!”關仁隻得又駕起了轅,拉起了車!汪書記撅著屁股,推著車!二人把一車土拉、推到關仁家的過道口,抽著車杆,把土倒地上,書記去往村委會!關仁把架子車拉回家,也去往村委會。
這一切都被高峰等人看到了!高峰驚詫地“唏”一聲,說“這是咋回事?往日,書記見了關仁,恨不得一腳踢死他,今兒咋對他恁好呀!”婦聯主任想想,說“難道是關仁叛變嘞?”高峰說“不會吧?前幾天,他還跟宏泰那夥人鬥呢!”程旋說“彆看那!人,說變就變!”婦聯主任焦急地說“那咋弄?關仁門頭大,他一叛變,咱們的選票就要少好些!”高峰想想,說“咱不能瞎猜,證實了才能下結論!”程旋說“咋證實?”高峰又想想,說“那吧,今兒喝了湯,你倆到我家,我打電話把關仁叫去,咱當麵鼓、對麵鑼,問問他是咋回事!”婦聯主任說“不用問!看他和書記那親近樣子,就知他一準是叛變嘞!”高峰說“馬上就要選舉嘞,咱萬一錯怪了關仁,他一惱,真的倒向了宏泰,咱就虧大嘞!”那倆人想想,說“也是!”三人便開會去了。
汪宏泰走著走著停了步,等關仁走到身邊,便和他一塊走著、說笑著。二人走進辦公室。汪宏泰看著劉好義的臉,笑著說“我給俺老夥計關仁推車土,耽誤點時間!咋?來得不晚吧?”劉好義說“不晚!”汪宏泰又看著關仁的臉,“嘿嘿”笑罷,說“仁!除非是你,錯錯二人,我就不給他堆車!”關仁笑笑,坐下來。汪宏泰挨著他坐下來。高峰等人把臉扭一邊!
劉好義講一上午乾部要團結、不要拉幫結派的大道理後,會就散了。
幾個村乾部走到院裡。汪宏泰看著關仁的臉,笑著說“俺閨女給我送那幾瓶好酒還沒喝完哩!走!咱倆再喝幾杯,劃幾拳!”關仁禮節性地笑著說“我的拳啥時候也劃不過你呀!”汪宏泰“嘿嘿”笑!高峰疑惑地瞥關仁一眼;婦聯主任聽汪宏泰邀關仁“再”去喝幾杯,想他倆肯定是在一塊喝過酒嘞,不然,咋說“再”呢?他倆為啥在一塊喝酒呢?好了唄!看起來,關仁是叛變無疑了!她狠狠地瞪關仁一眼,故裝喉嚨裡有痰、“吭吭”兩聲兒,朝關仁身邊的地上吐口痰,在心裡罵“叛徒!”大家便上了路,各自回家了。
喝了湯,程旋、婦聯主任來到了高峰家。不一會兒,劉宏力也來了,剛坐下,關仁來了。婦聯主任臊他,道“來啦!大紅人!”關仁喊她嫂子,興和她打俚戲,便借“紅”的近音嬉皮笑臉道“咋?想’情’人啦?我不是來了嗎?”婦聯主任便借機把臉一寒,道“誰跟你開玩笑啦?就你這號人,正唱紅臉哩,又唱白臉,根本不是人!我看見了你,就惡心,更彆說當你的情人嘞!”高峰怕沒把事弄清,撲楞了,就看著關仁的臉,用謊話打圓場,說“老嫂子今晚讓她男人燒湯,他男人沒有燒!老嫂子現在還氣著呢,把氣撒在了你身上!”程旋看著關仁,蔑笑著“哼”一聲,暗示道“以前都是她男人燒湯,今晚卻不燒,給彆人辦事去嘞!老嫂子咋會不氣吔?”那關仁無端受了這氣,往板凳上一蹾,氣著說“他燒不燒湯,關我屁事!”宏力狠狠地瞪他一眼!
大家沉默會兒。高峰低頭“吭吭”兩聲兒,看著關仁,正色說“我問你個事兒?”說著,從兜裡掏出來一盒煙,抽出來一支,站起來,走過去,把煙遞到關仁麵前,道“有呢,你就實說;沒有呢,也彆惱!”關仁接了煙,見他恁嚴肅,也看著高峰,正色說“問吧!”高峰又退回去坐在板凳上,笑眯眯的,問“你咋突然和書記恁好吔?”關仁冷笑著“哼”一聲說“不是我和他好,是他和我好!”婦聯主任急著說“彆打嘴仗!反正是一樣!”關仁扭頭看著她,說“不一樣!我和他好,是我和他好;他和我好,是他和我好!”程旋“噴”笑了,說“這不是倆老頭比雞巴、一個樣嗎?”關仁撓撓頭,說“反正就是那意思!是他主動和我好的!”宏力“咕咚”咽口唾沫,粗聲大氣道“彆說球恁些嘞!你就說和書記是咋回事吧!”關仁迷迷瞪瞪地看著宏力,問“啥咋回事呀?”高峰正要說,卻不說了,看著關仁,微笑著說“我再說一遍,說了你可不能惱!”關仁氣著說“不惱!”高峰看著彆人,不住地指點著關仁,說“看看看……說不惱,卻把臉繃得像出恭一樣!”宏力等不及了,看著關仁,道“你是不是投靠書記啦?”關仁問“這話從何說起?”婦聯主任說“書記以前見了你,惱得想吃了你,咋今兒卻幫你推車啦?”關仁咂下嘴,說“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程旋怒說“那算鐵!”關仁說“我真的不知道!”婦聯主任板著臉“哼”一聲說“彆裝嘞!”關仁把煙往地上“啪”一摔,道“我若是投靠了書記,是鱉!”高峰、程旋、婦聯主任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宏力“謔”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了關仁的衣領子,怒道“你不說實話是吧!我扇你那狗賤臉!“關仁驚恐地看著他,道“我說一點誆,遭雷劈!”高峰急忙躥過去,掰開宏力的手,說“妥嘞……人家就說到這份上嘞,咱還有啥不信的?”說著,拉起關仁,說“回去吧,不投靠他就妥嘞!”關仁怕宏力打他,就氣著走了。
屋子裡,高峰說“看樣子,關仁沒叛變!”婦聯主任說“那不一定!他再傻,在這裡,也不會承認!”高峰說“我把宏力叫來,就是為了嚇唬他!宏力那樣嚇唬他,他還把咒賭得血淋淋的,可見人家沒叛變!也許咱真的誤會人家嘞!”程旋說“誤會不誤會,現在很難說!隻有到投票時,他才會把蹄爪露出來!”婦聯主任說“到那時就晚嘞!他那一窩子人已經把票投給彆人嘞!咱總不能把票上的名字改過來呀!現在必須摸準他叛變沒叛變!”高峰想想,說“我想辦法摸準他!”其他人說“中”,就走了。
喜歡大柳樹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大柳樹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