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敬話音剛落,身邊就傳來一聲撕裂衣衫的聲音。
吊毛雙臂發力,扯開了寬鬆的麻袍,露出布滿疤痕的前胸。
他雖然體格矮小,但身軀尚算強健,起碼肌肉棱角分明,瞧著有幾分力氣。
“大秦的驕兵悍將多如牛毛。”
“而今武將待業在家的何其眾矣?”
“你讓他彆來添亂了,本侯不缺人支使。”
陳慶暗歎了口氣。
說什麼替他效力,不過是想將來錦衣還鄉後狐假虎威而己。
扶桑人最擅長的就是伏低做小,做強者麾下的爪牙。
說難聽點,就是給人當狗。
陳慶手下的鷹犬太多了,暫且還輪不到他。
婁敬傳達了他的意思之後,吊毛愈發茫然不知所措。
咚咚咚。
他拍打著胸膛,似乎在說明自己很強壯,有上陣殺敵的本事。
陳慶嗤笑道“軍中悍勇之將,無不是膀大腰圓者。”
“騎馬對衝,多一分力勝算就大一分。”
“如這般侏儒猢猻,隻怕一個照麵就被打飛了出去。”
“留你乾什麼?”
“絆敵將一個跟頭嗎?”
他擺擺手“把人帶下去休養幾日,過後奉送一份盤纏和過路傳書,讓他打哪來回哪去吧。”
婁敬低頭應諾,轉頭說給吊毛聽。
陳慶拂袖離去,不想再聽對方糾纏。
他得趕緊去黑冰台問問老趙到底從哪找的人手。
記憶中齊國故地有一處島嶼是盜匪的聚集地,其中既有華夏人,也有朝鮮人和扶桑人。
他們既經商也打漁,最賺錢的生意還是出海搶掠。
黑冰台的分支機構應該是與這夥人勾搭上了,看樣子還能指揮得動。
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一首沒告訴我!
“侯爺,吊毛說他的財物全部被人搶了去。但國中供奉的神社中,有非常多的白銀,堆滿了整個山洞。”
婁敬激動地喊道。
陳慶霎時間停下腳步。
“白銀?”
“你確定是金銀財貨的銀?”
他返過身來高聲喊道。
婁敬生怕出了差錯,又仔細盤問了一遍。
吊毛雙臂揮舞,比比劃劃說個不停。
“侯爺,應當是銀。”
“或許……也可能是鉛或者彆的。”
“反正是白燦燦,色澤閃亮的庚金之屬。”
婁敬猶猶豫豫地說道。
“絕對是銀沒錯!”
陳慶雙眼放光,熱情地朝著吊毛走去。
“大秦乃禮儀之邦,豈能苛待外邦貴客?”
“好歹是一國之主,誰給人家拿的麻袍?”
“還都撕爛了!”
“快去拿件錦袍過來。”
他揮手吩咐過後,又道“給吊毛王奉好茶!”
“再準備些吃食,好酒好肉!”
陳慶攙扶著對方的雙臂“本侯言語不通,怠慢了吊毛國主。”
“快快起身。”
吊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仰著頭想窺視對方的表情,卻隻看到了發福的雙下巴。
“隨我來,請國主上座。”
陳慶拉著他的胳膊,像大人牽小孩一樣引領對方來到火爐旁。
家裡有銀子你特麼不早說,淨跟我扯沒用的!
不知道銀礦是在吊毛國,還是他們從彆的地方換來的。
隻要弄清來源,銀行又可以發行一款新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