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兩人想法趨於一致。
老管家神色依舊,“老爺又不是不知,那三子有虎狼之心,當初一早除去,也免了今天之患。”
“終究是兄弟。”雷中天長長一歎,右手磨裟著金絲楠木拐杖,似是在躊躇。
“那麼老爺什麼打算?”老管家反問道。
沉默半響。
雷中天緊鎖著眉,緩緩開口,“這張大湖的秘密,恐怕他們已經知曉,既然如此,身為雷家家主,我就不能束手旁觀。”
“那就依老爺的意思。”老管家說道。
雷中天瞥了一眼掃帚,無奈地道,“還磨蹭什麼?你去磨刀吧!”
這半年以來,陸羽沒再去過劍宗。
在電話上,與陸瑤也是極少聯係,倒是廖淑玲,一天半個月打去一個。
修行,須心無旁騖。
原本他是準備,等到陸瑤學好了劍宗劍法,才去往劍宗,將她接回。
不過,他前兩天接到了劍宗請帖。
劍宗準備在明天開山門。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劍宗就與隱世門派這個稱謂沒關係了,除非有下一次,關閉山門之前。
劍宗邀請了修行界每一個家族。
大雪山之行以後,整個修行界都在等著這一天。
廖淑玲不願再去天上人間,洞悉人情世故的她自然是懂得,她每去一次,就打擾程東升一次。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張雯及時來了,還帶著隨行背包,說是暫住兩日。
廖淑玲猶豫不決。
畢竟,陸羽和巫清君的婚期,還有一個星期,家裡都已張燈結彩,張雯卻來了,還說是住下
陸羽一口答應下來,既然廖淑玲不願意去,就由張雯照看一下。
至於他和巫清君的婚事,他也不是忘記了。
而是這樁婚事,他本就不抱有任何憧憬。
晚上八點,兩人一起走下山,走到了濱海路。
“就到這裡吧,勞煩你照看一下我媽。”陸羽說道。
“好。”張雯低頭答應。
“一個星期之後,我要結婚了。”陸羽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都不知此時對張雯說出這事,是作何想法。
“我知道。”張雯迎上陸羽的視線,眼神複雜。
陸羽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他緩緩離地而起,倏地就化作一根離弦的利箭,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算你成了彆人的夫婿,也阻止不了我喜歡你。”
張雯望著陸羽消失的方向,癡癡地低聲呢~喃。
儘管大地被夜色籠罩,雷家莊園還是亮如白晝,燈火通明。
一道佝僂的身影,在一棵楓樹底下,揮舞著一把鐵鏟。
要是按年紀論算,這道身影揮舞鐵鏟的速度,似乎快得過份了一些。
一鏟下去,就是一大塊泥土被拋上來。
一下接著一下,一鏟接著一鏟,不到一個小時,就已被挖出一隻方圓兩米,深達三米的大坑。
老管家還在悶頭的挖,宛如不知疲倦。
直至一鏟落下,傳出一聲悶響,他蒼老的臉,終是露出一抹滄桑笑容。
老管家扔掉鐵鏟,一屁股坐下,右手摸了摸坑中微潤的泥土,微微地歎息。
“老夥計,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