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闊少!
賊人,馬賊!
儘管他失去了所有記憶,腦海卻陡然冒起了這陌生而令人忌憚的名諱!
眼見距離快速拉近,他也顧不上那麼多,轉頭就跑!
但是,人怎麼可能跑得比馬快。
再說他的手腕上,還扣著一根拇指粗,一米多長的鐵鏈。
狂奔之下,鐵鏈的一端在地上嘩啦啦地拖動著。
一個不小心,這鐵鏈不偏不巧,就絆上了村道旁的一根橫木。
這猛地一個牽扯,他隻來發出一聲驚叫,便身不由主的悶頭一栽,當他再抬起頭,已是滿臉鮮血。
他也被這一跤,摔得七葷八素。
馬賊,也在這時蜂擁而至。
“啊好痛,痛死我了”他齜牙咧嘴地捂著腦袋,晃了晃。
腦中突兀閃過幾個既陌生也似熟悉的片段。
這時,賊人已經下馬。
首當其衝的賊人,身高兩米有餘,手持一把雪亮大砍刀,一看就知是這群馬賊的頭頭。
這馬賊頭頭邁著穩健步伐,麵帶人畜無害的微笑,將大砍刀扛在肩上,不緊不慢地走上了前。
“大哥,這人估計是逃至此地的囚犯,身上可沒什麼油水,怎麼打算?”
跟隨在馬賊頭頭的一個跟班,這時問道。
他是看到這人在沒有油水可撈的前提下,又是囚犯的身份,才有這麼一問。畢竟馬賊都是刀尖上舔血,身上至少背著一兩條人命的狠辣角色。
這人,手上還拷著鐵鏈,身上還有古怪的刺青,也一看不像善茬。
若是能降伏此人,就意味著他們的隊伍,又多出一名猛將。
這馬賊問怎麼打算,實際上就是抱著這個心思,否則也不用問,直接把腦袋砍了就是。
當然,這個問題,馬賊頭頭也想到了。
馬賊頭頭上下打量了一眼,倏地眉頭一皺,不禁就念道,“嗯嗯?陸陸羽?”
“咦?大哥,你還懂上麵的字?”馬賊驚歎。
“嗎的,廢話!”馬賊頭頭笑罵一聲,就準備給這馬屁精一腳。
但也在同時。
正捂著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的他,突然就聽到有人喊出了陸羽。
陸羽,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但他知道,這是他手腕上刺青的字。
所以,他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而這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他猛地就渾身一震,“李大牛!”
馬賊頭頭也是為之一頓,霎時之間,就眯起了眼,“兄弟,你剛才說什麼?”
“啊~!”他猛又捂著腦袋慘叫起來。
他的腦袋像被針刺那般劇痛,如同潮水般要把他淹沒過去,而他的意識,也閃過了幾個零碎且古怪的畫麵。
“衍萬物新世界局中局局中人掠奪無名啊!嗎的!好痛!痛死我了”
他捂著腦袋,神經質地胡言亂語,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馬賊頭頭的雙眼微微眯起,固然人畜無害的笑容還在,可是他的眼中,卻閃過一抹隱晦的殺機。
李大牛,這的確是他的名字。
可是誰都不知他的真名。
準確的說,自從他犯下命案,做了馬賊那一天起,這個名字就再無人知曉。
他也百分百的確定,他不認識這眼前之人。
但他還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萬一他的名字被傳了出去,仇家知他未死,那麻煩就大了。
再看這人已經捂著腦袋,渾身上下電顫般抽搐,他也收起了招攬的打算。
“大哥,這家夥腦子好像不那麼正常啊。”
“帶他去沉潭吧,老二,地上的血跡也處理一下,這小金窩,可不能弄臟了。”
李大牛深深地望了陸羽一眼,便轉身上馬帶著大隊離去。
隻剩下那馬屁精,和另外兩個馬賊。
這個無人小村的地理位置,是靠近通往京城驛道的一條偏道,這條驛道並沒有太多商人車隊往來,但走這一條路的,無非是圖個近,這是一條偏道,卻是距京城最近的。
比如有些車隊,預估到天黑前不能入京,或許就走這條近道。
而近道距京城最近,卻為什麼不能做主道,主要是因為這近道緊鄰山野,時常有馬賊出沒。
抱著僥幸之心,總有大部分商隊安全通過。
這個地方,也被這群馬賊稱為小金窩,說白了,就是一個等待獵物上門的陷阱。
至於李大牛說到的沉潭,是那片山野的一處沼澤地。
那個地方,生存著一群鱷魚。
每逢他們打劫之後,屍體都會帶去沉潭,毀屍滅跡,這麼才有源源不斷的獵物,踏入到這個陷阱。
兩個馬賊清理完血跡之後,就將昏迷過去的陸羽放上馬背,策馬前往不足十裡的沼澤地。
趴在馬背上,五臟六腑不斷承受顛簸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陸羽醒了兩次,接著又因腦海傳來的劇痛陷入昏迷。
直至,他被摔下馬背,才得以清醒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