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稍作思索,就沉聲說道,“是的,但我也不知是誰,打傷了我們二人就跑了,難道師兄你來時沒看見?”
“沒有。”奎景雲搖了搖頭。
他的確是沒看見。
不過,陸羽也不計較這奎景雲說的是不是實話。
既然奎景雲說沒看見,那就當沒看見好了。
至於洪成誌
陸羽笑了笑,他不打算指名道姓,將洪成誌供出。
與其讓他死得痛痛快快,還不如讓他再活一些日子,每日每夜,都活在彷徨不安的恐懼之中。
他動了殺念,卻不急著一時,因為他很清楚,現在不宜將事情鬨大。
隻因今日他才殺了唐帥三人。
而他,暫時沒有能力除掉洪成誌。
這一供出來,難保就弄巧成拙,讓洪門上下,都知道唐帥三人之死與他有關。
他是洪武首徒,隻要他正式拜師,學授以藝,遲早能像奎景雲這麼厲害,區區一個洪成誌算得了什麼。
突然,奎景雲眉頭一皺,“對了師弟,那個人是衝你來的?”
陸羽想也沒想,就點頭說道,“沒錯。”
“吸”奎景雲倒抽了口氣。
他想到了彆的地方。
眾所周知,洪門三大長老,修行境界之高無人知曉,他們三人,幾乎就是整個洪門的根基。
大長老洪文宗,二長老洪武,同時收了一個徒弟,這件事在洪門暫時還算是秘密消息。
這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有變故出現。
他聯想到了,這會不會是外麵的其他教派,抑或是宗門,為了打壓洪門才發生了三個外門弟子失蹤,以及陸羽受到偷襲之事。
他的推斷不是沒有根據,隻因這兩件事發生得太巧了。
當然,洪門不是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可是這外門弟子,一年之中卻有一兩次出外的機會。
如果這是有人針對洪門,買通一兩個外門弟子,令其聽命唆使,這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外門弟子的忠誠度不高,投師無望之下,就很容易受到蠱惑。
奎景雲越想越有道理,覺得就應該是這麼一回事。
而陸羽在吃下療傷丹藥以後,就暗自留意起奎景雲的神色。
不久,他心頭一鬆。
以他過人的敏銳心思,自然是看出了奎景雲所想。
想歪了。
不過想歪了也好。
他是真的不希望在這種關頭,背上一個不好的汙名。
換做他是常人,反而不會重視這點,在他受到洪成誌屈辱之時,估計早就呼天搶地或是激憤難當。
哪怕是他承認自己殺了唐帥三人,相信也無大事。
畢竟,是他們行欺師滅祖之事在前,他是清理門戶在後。
可是他不能。
雖然陸羽失去了記憶,但也能從身上的刺青,以及當時他蘇醒過來第一時間的種種,推斷出他必然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而那段曆史,非但會招致殺身之禍,恐怕也得讓洪門將他逐出門牆。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條道理。
試問有哪個正經八百的修行門派,招收一個殺人如麻的亡命歹徒?
所以,儘管陸羽恨不得把洪成誌活捉,綁成粽子,再慢慢地千刀萬剮。
但事實上,他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