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著當眾說出,洪武就可能顧慮顏麵而留手。
不過,他小看了洪武的心狠手辣。
“師侄,門規不可破,而且這衝脈之刑,對你也有益無害。”
這倒不是什麼假話,這衝脈之刑,若是控製得好,還真有淬煉經脈之效。
還距三步之遙,洪武的身形陡然加快。
接著他一掌,就按在了李大牛的胸口上。
“砰!”
這一掌,未有發出太大動靜。
然而李大牛卻是猛地一震,就頹然跪地。
留手?
洪武內心冷笑,他從未做過這般打算,甚至在他施用衝脈之刑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幾分力道。
可以這麼說,李大牛此時已全身經脈裂紋遍布。
等的,唯有自愈。
若是服藥,或是從旁輔助療傷,他體內的經脈一受刺激,隨時都有爆裂的風險。
這一旦爆裂開來,就是神仙也沒得救了。
經脈斷了,那還有得續,都爆開了,那就沒辦法了。
而之所以下這麼重的手,幫陸羽出頭,以及找回顏麵是其一。
其二就是,他看不了李大牛成長得比陸羽快。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洪文宗麵色陰沉,及時將李大牛攙扶起來,避免他真跪了下去。
“大長老,若是你氣我傷了李大牛,轉頭,我再登門賠罪。”洪武抱拳說道。
但這話中,卻是大有提醒之意。
陸羽沒有犯錯,卻受了衝脈之刑。
這李大牛胡言亂語,虛報修行進度,整個大殿的洪門長老,都是看在了眼裡的。
我都沒生氣,你憑什麼生氣?
再說,他下手雖重,還是為洪文宗保住了清譽。
不然隨便找個人一窺陸羽體內經脈真氣,就知是洪文宗是為了愛徒,如何打壓新晉弟子。
而他師徒二人,卻被洪文宗罔顧事實,以至在收徒儀式上,在掌門麵前,顏麵掃地。
這一計較,那也還是洪文宗站了便宜。
或許,旁人聽不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包含了多少意思。
但他和洪文宗是幾十年的親兄弟,二人默契早不是旁人所能理解。
洪文宗沒再做聲。
既然該罰的都罰了,又是心虛在前,再留在這也是無用,還不如趕緊回去幫李大牛療傷。
他攙扶著李大牛,朝著大殿走了出去。
洪武輕輕一招手,也走向了大殿的殿門。
見狀,陸羽跟了上去。
走出殿外,洪文宗和洪武相顧一眼,並未說其他,而是帶著各自的徒弟飛回自己的主峰。
洪煒坤作為三長老,自然是要照顧一下其他洪門長老的情緒。
他善後完,也帶著奎景雲飛向了洪武主峰。
庭院。
洪武居座其中。
而陸羽則是在他麵前盤膝而坐。
他剛吃下了洪武賜予的療傷丹藥,正運功調息。
受了衝脈之刑,需慢慢溫養,但這並非什麼重傷,除非在受傷之時還貿然運氣,致使經脈爆裂。
運轉了幾個周天以後,陸羽自感也恢複得差不多。
不過,真想徹底痊愈,那還是得三天左右。
陸羽一睜眼,就望見洪武此時,正麵帶笑意地看著他。
“滿不滿意?”洪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