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霜停了下來,望向門前老漢。
陸羽則是把注意力轉移到那頭牛身上,因為那頭牛的犄角,長得異常粗碩。
“主人,那隻又是什麼”
此時,上官凝霜正打量著老漢。
這一路走來,陸羽問她的問題都已數不勝數,所以她再是沉穩,也感到了不耐,“那是你爹。”
說完,她就走向了老漢。
陸羽卻如遭雷擊,渾身猛地一抖。
再望向那頭耕牛的時候,滿眼都是深深的震驚且不可思議。
上官凝霜走到老漢麵前,並沒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沉默不語地盯著老漢那張蒼老而布滿皺紋的臉。
老漢吧嗒一下點著煙鬥上的煙絲,抬頭笑道,“小女娃,你不是這裡的人?”
上官凝霜搖了搖頭。
“遊山玩水?”老漢吸了口煙,緩緩吐出,雲霧繚繞中,他也嗬嗬笑道,“南疆雖說風景秀麗,卻不是遊玩的好地方。”
“聽說南疆有醫門,專治疑難雜症,我想帶他去看看,腦子還有沒有得治。”
上官凝霜瞥了一眼,此刻正朝著牛欄遲疑走近的陸羽。
“坐坐?”老漢笑道。
上官凝霜也不客氣,坐在了門沿上,或許她有求於人,眼下卻是變得好說話。
老漢並不著急說,而是抓起了擺在身側的酒壇,然後往一邊的酒碗裡倒了一碗酒。
他舉起酒碗,微微前伸,又笑了笑,這是在示意上官凝霜要不要喝一點。
後者隻是取下酒葫蘆,拔開酒塞灌了一口。
老漢一飲而儘,望著陸羽說道,“疑難雜症,南疆醫者確實善於醫病,不過你這朋友神誌不清,傷及神魂,一般的醫者卻治不了這個病。”
“所以我來問你。”
“嗬嗬,南疆那麼大,恐怕懂得治這個病的人,估計也是沒有幾個。”
“那麼長話短說,誰會治?”
放下酒碗,老漢又叼起煙鬥,用打火石啪嗒幾下點著煙絲,吞吐了幾口。
“唐門,南疆宗派之首,或許對你朋友的病有辦法。”
“唐門?那好像不是個好地方。”上官凝霜的臉色微微一冷。
“小女娃,我老人家不坑你,他們雖然不是醫門中人,卻是用毒天下第一,其中不乏針對神魂之毒。”老漢笑笑,又道,“我看你這小女娃麵相討喜,絕非險惡之人,我才予你指點兩句,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另一頭。
剛剛從極度震驚之中,勉強平複下來的陸羽,此時,已經走到耕牛麵前傻站了少傾。
他望著眼前的這頭耕牛,臉上儘是糾結之色。
半響,他苦惱地撓了撓頭,才不確定地小聲問道,“爹爹?你真是我爹?”
“吽~!”耕牛甩了個大尾巴。
“爹啊,你怎麼是一頭牛呢!”難以接受現實的陸羽,頓時悲慟高呼。
或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動了之前藏在牛欄角落裡的一隻老母雞。
它“撲騰”一下,不偏不巧就飛上了耕牛的背脊,“咯咯咯咯”地叫了起來,宛似對陸羽這個貿訪者充滿了敵意。
陸羽又是狠狠地愣了愣,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
“咦?這位夫人,我看你好眼熟,難,難道你是我娘?”
“咯咯咯咯”
陸羽臉上的神情,從茫然到不解,再到驚愕,再到之後的難以置信。
“為什麼我爹是隻牛,我媽是隻小母雞啊?”陸羽哭喪著臉,不解地道,“這關係好複雜,好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