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看這條肥魚!”陸羽回頭興奮得大吼。
他的手上,正抓著一條八斤有餘的大魚。
在這小溪之中,居然能捕獲得到這麼大的魚,著實是令人感到意外。
不過,一想到這是南疆,蟲蟻甚多,食料充足,加上這條小溪深有米餘,也就不覺得太奇怪了。
“我很難想像,我神刀門再不濟,卻就憑你們這兩個小輩,毀了過半根基。”
張宏圖長長一歎,似在感懷,語氣之中卻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區區一個下九流門派,哪裡有什麼根基。”上官凝霜抿了抿嘴,眸中也露出了不屑之色。
“嗬嗬,好一個貧嘴的女娃。”張宏圖冷冷一笑,說道,“看怕是沒有長輩管教,不知天高地厚。”
張宏圖的淡定,自然有淡定的本錢。
先前還在千裡之外,他的神識,就悄然鎖定了上官凝霜和陸羽的蹤跡。
隻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靠近,而是吩咐三名長老,分彆把附近的狀況勘探了個清清楚楚。
這,才放心前來。
而他也看出了,與傳言無誤。
這小女娃,還有那個瘋癲年輕人,都是金丹境修行者。
他這邊卻有四名元嬰。
其實追捕這兩個魔道餘孽,單憑他一人就已足夠,不過是謹慎所致,怕是中了圈套,這才帶了三名長老過來。
他沒有理由,對此抱有顧忌。
上官凝霜的語氣,依舊是不溫不火,“你說我不知天高地厚,我還想說你蚍蜉撼樹。”
說罷,她站了起身。
遂一對視,神刀門大長老不禁歎道,“素聞魔教弟子膽魄非凡,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他是對上官凝霜的膽識和定力由衷而讚。
要知,這金丹小女娃,麵對的可是四名元嬰境。
元嬰境和金丹境,雖說是隻有一個境界隻差,但是這個境界,卻是天與地的距離。
而這小女娃,明知他們的身份,更知其動機,卻仍然是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
就憑這份膽魄,就絕對不是一般門派弟子,可以比較得上的。
甚至,他敢說一句過頭話,哪怕是巔峰教派弟子,在遇上這種情況,再不畏死也無法做到如此鎮定。
上官凝霜瞥了一眼神刀門大長老,淡漠地道,“你說對了,我們擎天教子弟,從來不懼生死。”
“嗬嗬,那又如何,這方天地唯一一個巔峰魔教,桀驁不馴過了頭,還不是難逃覆滅之厄。”
上官凝霜頓了頓,繼而不屑輕笑,“話說我擎天教的事,好像也輪不到你擔心,隻是不知你有沒有想過,你身為掌門,這張嘴卻沒遮沒掩,很容易會為門下招致大禍。”
這番說辭,與其說是反唇相譏,更不如說是赤~裸裸的恫嚇,或是,威脅。
不過,在張宏圖四人看來,被一名金丹境小輩恫嚇,這未免也太過可笑。
“哦?難道就憑你?”張宏圖挑了挑眉。
“對,就憑我。”上官凝霜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你們神刀門是咎由自取,我也不想再多作計較,但你要是苦苦相逼,離滅門不遠,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以往的種種恩怨,既往不咎。”
張宏圖著實是楞了一下。
連帶著站在他身後的三名神刀門長老,也是不免為之一愣。
這,也太狂了!
區區一個小金丹,居然敢說出這番狂言妄語,還試圖恐嚇,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