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瀚文找來一張a4紙,一支黑筆。
畫了四個小人,小人下麵標著abcd。
“309宿舍的門上確實有血液濺射的痕跡,這個現場痕跡鑒定是沒問題的,這也是警方一直認定宿舍是第一案發現場的最重要論據。”
薑瀚文語速平穩,氣質深沉,頗為老刑偵的風度。
老朱心中暗自欽佩。
這個薑瀚文,對警方辦案流程如此了解,自己更是犯罪專家,清楚警方的思維邏輯,了解凶犯的行為邏輯。
黑白通吃,正反皆得,這已經是罪犯的最高境界了。
幸虧他是當了演員。
要真是罪犯,那世上得多出多少無頭命案。
反正老朱自問沒本事抓到像薑瀚文這樣的罪犯。
就算他是三十五年的刑偵專家也不行。
這是個開上帝視角的變態,他要是行凶,絕對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
“瀚文呐,既然警方的判斷沒錯,那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凶手是怎麼做到的?”
老朱饒有興致的看著薑瀚文,看他怎麼破這個局。
“雪人的身體是由abcd四名受害者的肢體拚成的。”
“最後警方在複原屍體時得出結論。”
薑瀚文邊說邊用筆在小人身上畫圈。
“a的左臂,b的右臂,c的左腿,d的軀乾和右腿,還有一個麵目損毀嚴重的頭顱,最後拚成了一個完整的雪人。”
“而受害者剩下的肢體全部在宿舍內被發現。”
薑瀚文深吸一口氣。
“有一點是必須要提的,臨近期末,學校的人確實沒那麼多,adcd也並不是同時回到宿舍,所以凶手有一個下午,和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行凶。”
“他並不需要在宿舍殺死四人,他隻需要保證最後四個人剩下的軀體在宿舍就夠了。”
老朱突然插了一句。
“你是說?那個秘書?”
要做到這些,老朱能想到的隻有那第五個女孩,做了趙有德秘書的學生。
沒有她配合,一個鍋爐工不可能有機對幾個女生下手。
“沒錯,那個第五個女學生,趙有德的生活秘書,她分彆發信息約cd出來談事情,很有可能就約在鍋爐房附近,鍋爐工偷襲得手,在行凶之後,用砍刀將受害者分屍。”
“留下重量最重的d的軀乾和大腿,c的左腿,裝在編織袋裡,然後用塑料薄膜包裹剩下的相當於一個人重量的屍塊,用袋子裝著,借著檢查水房供水的機會,跟那個女學生配合,把裝屍塊的袋子帶進309宿舍。”
“然後就和雙城區的卷宗上寫的那樣,躲在宿舍靠門的上鋪。”
“等到晚上ab相繼回到宿舍,鍋爐工先後殺死兩人。”
“而他隻需要砍下女生a的左臂和b的右臂,這對於一個手持斬骨刀的壯漢來說並不困難,甚至連一分鐘都不要。”
“接下來他隻需要丟下cd的軀體,背著兩條手臂從窗戶跳下,借著厚厚的積雪和漫天飛雪掩護,回到鍋爐房,打包好堆雪人所需要的屍塊,一起裝袋放到宿舍樓附近,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薑瀚文說完,放下紙筆,麵色如常。
老朱摸了摸鼻子,臉上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這事兒從這小子嘴裡說出來,不像是猜測,反倒更像是事實。
“你確定這是你猜的?”
老朱搖搖頭,覺得薑瀚文所言非虛,不禁感慨。
“不得不說,賭鬼的創造力是無窮的,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燒鍋爐的,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那接下來?”
老朱指著電腦屏幕,意思這片子該怎麼辦,誰先看誰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