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瀚文掛斷電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趟香江如果去,就不能空著手去,
少說得準備一兩個星期,寫劇本是一方麵,
首先他必須想明白,這個案子的情況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原本的時間線,也就是他換號之前的那個世界,
案子早就破了,凶徒也已經伏法,
雖然那所謂的伏法大部分人是不認的,
但至少這個案子是已經結案了,
現在倒好,凶案發生了十幾年,凶手早就抓到了,就因為證據不足,
一直沒結案。
這還不是最魔幻的,
離譜的是凶手活好好的,其中一個早就刑滿釋放了,剩下兩個今年年底也要出獄了。
同樣是在今年下半年。
當年案件的女證人因為精神嚴重受創,長期被鬼怪幻覺折磨,
精神崩潰在家中上吊自殺了,
第一個進入案發現場的女警也在今年於家中燒炭自殺,
凶犯一個沒死,證人和警察倒是死了倆。
就算是薑瀚文這的在無數凶殺案中摸爬滾打的鋼鐵戰士,心理學戰神,變態凶手粉碎機都繃不住了。
這操蛋的時間線。
兩世為人幾十年,薑瀚文第一次憤怒,是真的憤怒。
他讀過無數的案件卷宗,見過無數的凶徒罪犯,其中奇葩的案件不計其數,雖然有很多時候正義不但遲到,甚至常常缺席。
但一個案子,凶犯逍遙法外,證人和警察丟了性命,
這樣的結果還是震碎了薑瀚文的三觀。
如果是金陵的老朱來辦這個案子,凶手的墳頭早就長草了,
如果是春城的老趙來辦這個案子,凶手會死得很不體麵,
如果是西莞的老丁來辦這個案子,凶手會被以最正規最合法合規的程序被執行死刑,至於在不在針管裡加空氣,薑瀚文是不知道的。
薑瀚文認識的這幾個局長,
可能性格大不相同,但嫉惡如仇這一點是完全一樣的,
他喜歡聽趙西來講他年輕的時候,麵對du犯衝擊卡口,三秒鐘清空彈夾,送du犯去光速投胎的故事。
他喜歡老朱講帶著刑偵小隊萬裡追凶,一路追到戈壁沙漠無人區,最終將凶犯繩之以法光榮事跡。
他喜歡聽老丁笑眯眯的講他怎麼把法條揉碎了嚼爛了,用最重的刑罰懲治十惡不赦的凶犯,讓他們牢底坐穿。
他們這些人或剛猛無匹、或堅毅不拔、或陰險毒辣。
但絕對都是薑瀚文佩服的英雄。
任何時候,薑瀚文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給人打招呼。
可剛剛香江這個什麼警務副處長,
臉皮厚得堪比十八個城牆帶拐彎,
先是在電話裡哭哭啼啼,說什麼凶徒罪大惡極,但警方證據不足,定不了謀殺罪,法院沒法嚴判,年底隻能放凶犯出獄,
但又咽不下這口氣,希望薑瀚文能去香江走一趟。
薑瀚文一開始是拒絕的,
畢竟他下一個劇本已經寫差不多了,現在突然打亂計劃,他來不及立馬拿劇本出來,空個手去香江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沒想到,
聽薑瀚文說不同意,
對方的態度居然傲慢起來,
竟然叫著要跟部裡要人,
說什麼你一個特聘顧問,不服從調度,
先給你一個行政處分,到時候你還得過來,
意思是伱不答應也得答應,
薑瀚文都樂了,
這人憑什麼?腦袋被門夾了?
勞資很稀罕這個特聘顧問嗎?
薑瀚文果斷掛了電話。
你手下的人燒炭自殺,還是個女警,你不想著把那幾個凶徒往死裡整,
跑過來威脅勞資?窩裡橫,在我這裝大爺顯得自己很能嗎?
手裡握著暴力機器,卻讓凶徒逍遙法外,好人遭殃,
受害者、證人、警察慘死,最後來求我薑瀚文這個搞玄學破案的。
你們也不怕半夜冤魂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