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夢謠!
夏侯媛媛聞言神色一變,突然低下頭去,臉上滿是複雜神色。
“水來了,水來了!”蘇挽汐聲音傳來,房內二人瞬息間神色紛紛一變。
“不用了,現在餘毒排清,不需要涼水了,”北麒轉過身,餘光掃過夏侯媛媛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
夏侯媛媛抖了抖,連忙抬起頭笑道“我沒事了小汐,讓你擔心了!”
蘇挽汐一臉茫然,心裡覺得奇怪,但見夏侯媛媛似乎的確比起先前好多了,於是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北麒笑了笑,伸出手將蘇挽汐拉著走出門外,反身關上房門道“師姐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先去吃飯吧?”
蘇挽汐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道“媛媛還沒有吃飯呢!”
“我們讓廚房送過來就好了!”北麒拉住蘇挽汐,將她拉出了院子。
“北麒,我覺得你有些奇怪,”蘇挽汐突然掰開北麒的手,決定將心底的疑惑說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上官宸活過來的?!”
北麒眉頭一挑,眼色一鬆,無奈笑道“原來你在好奇這個?”
蘇挽汐見他笑著卻不見他有回答自己的意思,於是忍不住急道“你倒是告訴我啊!媛媛現在都懷疑你身上有問題,到時若讓聖宗知曉了什麼,我怕”
“你在擔心我?”北麒突然笑了,似乎十分開心的樣子突然伸出手將蘇挽汐緊緊抱在了懷裡。
“恩?”北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蘇挽汐僵住身子,一時回不過神來,她隻覺得北麒的身子很重,很涼。
“小汐,我不會騙你,我知道你心裡有許多疑惑,我現在就告訴你”
她看不到北麒的表情,隻是覺得耳邊北麒的聲音十分疲憊,於是原本伸出想要推開他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
“小汐,我的記憶恢複了”
蘇挽汐驀然一驚,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消息,驚愕之餘心裡也為北麒恢複記憶而心生歡喜,隻是歡喜之餘,一個疑問冒了出來。
他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應該是有些時日了吧?為什麼不早些告訴大家呢?
“我的家鄉並非伽藍城而是南疆”北麒疲憊而淡然的聲音再度傳來。
蘇挽汐聞言,終於大吃一驚,自幼起她就知曉南疆一帶為巫族人領地,其內盛行巫蠱邪術,為中原忌憚,且修仙宗派也從不收南疆之人,畢竟本就已經有巫蠱邪術已經為世人忌憚,若再加進入修仙之境,隻怕後果難以估測。
好在南疆之人極少行走中原,也未有太多行惡之舉,所以九重聖宗並未對其像對待妖族那般驅逐到北漠,但私下裡對南疆一帶的神秘巫蠱之術仍舊頗為忌憚。
若是這樣,蘇挽汐倒能理解北麒為何不將此事說出來了,隻怕說出事實,他將會立即被廢除多年修為,逐出九重。
可是,他既是南疆中人,為何會出現在伽藍城呢?
雖然也會有一些南疆巫師進入中原,以巫術替人醫治疑難雜症,亦或是替富人斬妖取丹謀生。
蘇挽汐一時之間想了許多,雖然自己這般猜測也能夠壓下心裡許多疑惑,但畢竟自小一起在聖宗長大,她不會懷疑北麒的為人,況且那時北麒也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一個小小少年,又怎會有什麼其他心思?
“世人眼中,認為蠱術皆是些害人邪術,所以在聖宗內我不敢多說此事,隻能隱瞞下去,上官宸就是我以血蠱強製使他能蘇醒片刻,因我在南疆時接觸過許多蠱蟲,自然也對一些毒藥和有些抗力,所以在蹲守沐離那天,唯獨我沒有中招”
北麒輕輕在耳邊說著,蘇挽汐心底的疑惑逐漸解開,她終於鬆了口氣,安慰似得拍了拍北麒的肩膀道“這些事你早該告訴我的,害我與媛媛都誤會你”
夏侯媛媛說話並未說清,但字裡行間都透出對北麒行為舉止的懷疑,但具體懷疑他是什麼卻未說清,但在蘇挽汐的揣測之下,就以為北麒暗地裡在聖宗偷學了什麼她們不知曉的禁術。
如今誤會解開,蘇挽汐頓時有些愧疚不已,畢竟聖宗禁術並不是想偷學就能的到的。
“小汐,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不是,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怕其他人會誤解你”
“小汐,這件事情你能夠理解,但其他人卻不會這樣想,你可以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麼?”
“好!”蘇挽汐點了點頭,身上重量一輕,見北麒臉上的笑容溫和,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唇上卻是有些發白,於是皺了皺眉道“血蠱之術是不是對身體有損傷?”
將垂死之人吊著聲息都那般折損元氣,四尾沐離都那般虛弱,那麼將死去的人複活,哪怕是短短的一刻,都一定會遭到反噬的吧?
“沒事,隻是流了些血罷了,”北麒笑的風輕雲淡,安慰似得摸了摸她腦袋。
蘇挽汐恍惚之間,卻突然想起了君淩天,也不知為什麼,君淩天自她小時候就喜歡這麼摸她的頭,她那時總覺得君淩天對她像是對待小貓小狗一般,每每他這麼摸自己的頭,她都會撅起嘴巴生悶氣,但有很久君淩天都沒有這樣摸自己的頭了。
如今居然有幾分懷念,這樣想來,似乎在師父離開前那番舉動,是近些年二人最為親密的一次了。
師父莫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誰?!”還在胡思亂想中的蘇挽汐,突然聽到北麒的一聲怒喝,接著餘光裡就見一道黑影從屋頂晃過。
“靈堂的方向!”空氣裡傳來那晚在豬圈裡聞到過得異香,蘇挽汐連忙屏息,但還是不小心吸入了一點有些暈眩起來。
北麒的手伸了過來,一股清涼的氣息從他手掌傳入自己體內,蘇挽汐精神一震,連忙問道“是沐離?”
北麒向靈堂方向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點點頭道“她還是回來了,上官宸的一番苦心怕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