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放手吧,”許久之後,玉珩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長袍鬆開,初陽心有餘悸的伸出腦袋鬆開了玉珩,她向四周張望,發覺此時二人身處在一處幽靜的荒蕪之地,巨大的宮殿之內,滿地荒草,頭頂處的並沒有封頂,而是能夠直接仰望到一片湛藍的天空。
“我們安全了嗎?”初陽發覺自己手心都沁出汗來,連忙開口問道,玉珩臉色有些發白,很明顯方才引來近百守衛的追捕十分吃力。
他微微一笑,在荒廢的宮殿內找到一處傾倒的廊柱,倚著坐下道“這裡不會有人過來的。”
初陽鬆了口氣,見他臉色有些發白,自己也有些驚嚇過度,不由想要擦拭手中粘稠的汗液,豈料抬手一看,卻發覺自己雙手滿是血跡,就連那方素白的帕子也被鮮血染紅。
“這”初陽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頓時想到方才躲避追捕之時,他渾身猛然一沉,之前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現在想來,必然是他受了創傷!
“你受傷了?!”她大步上前,走到玉珩身前擔憂的問道,心底浮起愧疚之感,玉珩卻搖頭道“小傷罷了,晚些我便送你回去。”
初陽搖頭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玉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將她神色儘收眼底,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道“本就是我擅作主張才置你於險境,你不必多想。”
夜色深沉,月色如水。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傾瀉在這方天地之間,鬥轉星移,數千年時光似乎隻是一瞬之間。
荒蕪的大殿如今已經布滿血色花海,君淩天睜開雙眼,有一瞬間的恍惚和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他側過身子,看著依舊在沉睡之中的蘇挽汐,薄唇勾起笑意,輕聲道“原來貪吃的壞毛病是被我慣出來的。”
他的腦海之中複又想起在九重聖宗時,蘇挽汐偷偷摸摸帶著北麒前往仙鶴林偷烤仙鶴吃的情景。
君淩天無聲一笑,伸出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十指相扣,鳳眸再度閉合。
茫茫海域,一艘精致豪華的大船緩緩離去。
“人族來使為何走了?”玉珩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初陽。
初陽左顧右盼,眉頭緊鎖,漂亮的眸子突然升起一層水霧,她抬頭看向玉珩,帶著幾分急切之意問道“恒宇,若我們魔族轉而向你們雲滄國求助,你們雲滄王可會幫我們?”
玉珩一愣,發覺事情似乎有什麼變動,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那艘大船,驚疑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初陽垂眸,強忍淚意道“你先回答我!”
縱使知曉他不過是王室侍衛,或許他的話並非能扭轉王室意向,但她依舊想要從他嘴裡聽到答複。
玉珩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她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道“雲滄王絕不會坐視不理,放心吧!”
“好,”初陽點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鄭重的說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玉珩凝眉,忽然用手指按住了她的朱唇,隨著初陽目露驚訝,他猛地將她拉到甲板另一側,飛身躲入一堆木桶之後的暗處。
“她人在哪兒?!把她給我找出來!!”兵器的摩擦聲與鎧甲的堅硬之聲傳來,初陽渾身一抖,玉珩突然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先隨我離開此處。”
雪鷹展翅,翱翔於天際,腳下雲層漂浮而過,玉珩見無人發現二人行蹤,這才伸出手鉗製住她的肩頭道“聽我說,”他頓了頓,眸子向下掃了一眼接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道歉。”
初陽一驚,莫名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如今她為了他拒絕了聯姻之舉,已然得罪了朝中元老,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落夕,其實,我並非雲滄王的侍衛,”玉珩凝視著他,冰藍的眸子仿佛形成了一個巨大而深邃的漩渦。
初陽瞪大了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沒有接話,玉珩抿了抿唇道“我也不叫恒宇。”
初陽心頭的不安愈發明顯,她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忽然掙脫了他的手,寒聲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所以他們之間的那些也都是他處心積慮所為?
他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
“落夕,對不起,”他有些擔憂的伸出手,生怕她因激動而從高空摔了下去,初陽的心裡各種複雜情緒奔湧不息,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賭輸了,害怕自己將魔族陷於一個萬劫不複之地。
就在他道歉的話音落下時,她就更加害怕起來。
“其實我就是雲滄王,”玉珩緊緊凝視著她,雙手緊緊握在她的雙肩,見她的神色從害怕變作驚愕,他接著說道“落夕,嫁給我,隨我回雲滄國,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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