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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似關切,實則擠兌。
“不用。”段逐弦伸手碰了下鼻梁,“這次沒撓臉,還算手下留情。”
江杳斂眉“你上次活該”
段逐弦挑眉,目光染了幾分戲謔“那天晚上是你主動撲上來的。”
江杳臉一紅,垂下眼皮,難得沒再反駁。
那天的事,早在他冷靜下來後,便回憶起了全部。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居然去扒段逐弦的衣服,段逐弦也是病得不輕,還真的順勢和他做了。
就算懶得罵醒他,揍他一頓也行啊,明明段逐弦有一萬種方式阻止那場事故
看著身邊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縮進被子當鴕鳥,段逐弦低笑了一聲“當時沒把持住,我也有問題。”
先越界的人是江杳沒錯。
可當江杳滿臉迷離的醉態趴在他身上,紅著眼眶問他“你為什麼處處和我作對”的時候,他隻想把這個渾身是刺的男人按在身下,用儘一切方法,看對方不知所措的樣子。
後來,那雙倔強的桃花眼真的被他弄出了淚水,平時酷酷拽拽的臉濕成一團,他又心軟了。
他從沒想過,原來有人哭也可以這麼好看。
江杳沒注意到段逐弦愈漸粘稠的視線,自顧自呆了一瞬,抬眼問“你那晚不是故意的”
段逐弦道“故意什麼”
江杳抿住唇,目光閃爍了幾下。
故意羞辱人,故意看死對頭被自己搞得亂七八糟
但這話,他藏在心裡沒說。
嘴巴藏在被沿下,江杳悶著聲音說“那我們現在這樣,算是炮友吧”
段逐弦眉心微顫“炮友”
又是一個重複反問的句式。
當年被段逐弦冷冰冰的拒絕支配的恐懼,在江杳心頭乍然浮現。
“怎麼,你難道還想嫖不成”
江杳猛地撐起半個身子,漂亮的臉瞬間繃緊,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布滿警惕和多疑。
段逐弦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也行吧。
混了這麼些年,從江杳嘴裡的“有點交情”,降級為冤家,現在又升級成炮友,多少算是一種進步。
“你的意思,今晚不是最後一次”
段逐弦問。
江杳聞言一怔,紅了點耳尖。
他這人雖然外表看著浪,平時夜店會所沒少去,也見過無數在他麵前發騷的男人,但他情感觀念其實相當傳統,認為“性”必須建立在“愛”上,說句守身如玉絲毫不為過。
如今突然一下開了葷,破了戒,有點食髓知味,切身體會到那句“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的含義。
雖然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是被搞的那一個。
江杳目光飄忽,含糊地“嗯”了一聲。
“但不許像今天這樣強迫我。”
江杳十分嚴肅地說完,耳尖騰起一朵小霧,淡紅的,飄進段逐弦眼裡。
“如果不想做,你完全可以推開。”段逐弦話裡帶笑。
“老子手都被你綁住了,怎麼推”江杳拔高音量質問。
段逐弦將手伸進被窩,拍了拍江杳的大腿“你的腿還能動。”
他語氣正經和緩,倒真像是在認真提醒,前提是忽略在大腿皮膚上遊移的指尖。
江杳默默挪開腿。
對啊,他當時怎麼沒想到踹人呢
但轉念一想,段逐弦這個神經病說不定會把他兩條腿也綁起來,那就真變成吊在烤架上的小肥羊,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