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會把寶壓到任何人身上,畢竟能在墜落時接住自己的,從來隻有自己。
但偏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哪怕自己還生著病,也要穿過冬夜疾馳近一百公裡,來到這偏遠郊外,隻為了實現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江杳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轉身背對段逐弦的那刻,有什麼克製了二十年的東西奪眶而出。
臉頰被濕熱不斷衝刷的感覺極其陌生,但又異常痛快。
當年在工廠的時候,他不敢哭,怕激怒綁匪,回家後,他還是不敢哭,怕父母擔心。
那場事故之後,他便學會了隱藏所有負麵情緒,時刻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任何弱點。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荒郊野外的夜色下,他好像和某個強撐好多年的念頭和解了。
段逐弦一言不發站在江杳身後,心裡再酸再疼,也沒出聲打攪,耐心注視著那撮隨著抽泣抖動的紅色挑染發,直到五分鐘後,江杳重新轉過身,微紅的眼底隻剩下薄薄的水光。
觸到段逐弦深邃的視線,江杳表情有點彆扭,眨眼的時候,眼底那道水光沒留住,化作淚珠滾落了下來,被段逐弦抬手抹去。
江杳彆過臉,凶巴巴道“這點兒實在憋不回去,不許笑我。”
段逐弦放平嘴角“不笑你,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流眼淚的樣子。”
江杳愣了愣,半晌才意識到段逐弦在說什麼,由於某人在那檔子事上時常不做人,每次喊停都沒用,他被弄出過好多回眼淚
被段逐弦不要臉地一打岔,江杳反倒沒那麼尷尬了,但他怎麼也止不住輕微的生理性哽咽,隻好反複深呼吸。
“又喘不上氣了”
段逐弦問,不等答複,便按住他的後頸,嘴唇再度覆上他的唇。
才沒有
不需要人工呼吸
江杳瞪大眼,喉間發出嗚嗚聲。
幾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段逐弦這次不是要給他渡氣,而是要奪走他的呼吸。
隻是不輕不重地研磨了幾下,兩雙嘴唇便再也分不開似的糾纏在一起。
緊接著,段逐弦的舌頭撬開他的唇縫和牙關,不由分說勾住了他的舌頭,溫柔又不失強勢地掃蕩了他口腔每一寸空間。
江杳渾身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恍惚的間隙,胸口忽然生出一隻蝴蝶,在這漫無邊際的夜,如同灼燙明淨的跳動火焰,由內而外躍動著,增加了異常心跳被暴露的風險。
他不想這麼被動,試圖做點什麼,但他手腳本就有點發軟,又被段逐弦捏住了後脖頸,渾身上下沒哪一處動得了大氣力,隻能把沒處使的勁全都用在揉在一起的唇舌間。
就這樣,仿佛親了一萬年。
段逐弦放開江杳的時候,江杳的雙唇還微微張著,難得流露出懵懂的情態。
他眼神暗了暗,止住了某些過於禽獸的想法,問“這回把氣喘勻了麼”
江杳頂著一張紅透的臉,氣急敗壞般瞪向段逐弦。
這人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種話的
經過一個綿長的吻,江杳眼底又滲出了一點生理性淚花,看著又可憐又可愛,段逐弦決定不逗他了,指著那輛紅車問“壞了”
江杳“嗯”了聲“車是我借的,明天得還。”
他把送小姑娘回家的事簡單說了一下,越說越覺得掉麵子。
這壓根不是什麼危急關頭。
段逐弦聽了肯定覺得他小題大做,都多大人了還怕黑。
然而,段逐弦卻隻是揉了揉他的頭發,點頭道“遇到這種隻能聯係一個人的緊急情況,找我就對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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