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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享用了安娜精心烹調的早餐後,勞倫斯仍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做,便是前往總督府向保利複命。
尤其是勞倫斯這次在西城區鬨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保利昨日都忍不住派出了胸甲騎兵隊進行乾涉。
儘管勞倫斯不想變得和西羅一樣,眼睛全盯在保利總督身上,但在當下的階段,也隻有維持好與保利之間的利益關係,才能讓勞倫斯長久地在阿雅克肖發展下去。
不過,在前往總督府之前,勞倫斯準備順路去一趟巡邏隊駐地,安排些簡單的事務。
而當勞倫斯走到駐地門口時,卻訝異地發現格羅索正在裡麵與老肖恩交談著,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似乎昏迷不醒的男子。
“出什麼事了”勞倫斯徑直走人大廳,對二人蹙眉問道。
要知道格羅索在西城區有他的駐地,除非有特殊情況,也不會專門跑到這個駐地來。
“喲,小子,你可算來了。”
格羅索仰頭對勞倫斯打了個招呼,隨後直接將肩上的人輕輕放在椅子上。
勞倫斯先是低頭看了一眼椅子上人的臉,赫然發現這竟是亞安。
隻見他渾身都是血汙,藍白色的製服已經變得烏黑一片,這是鮮血氧化後的顏色,上麵沒有一塊是整潔的。
就連臉上也是一片臟亂不堪,若不是亞安的胸脯還在有規律的起伏著,勞倫斯還以為這兒坐著個死人。
“唉,亞安這小子。”
格羅索叉著腰,看著亞安歎氣說道
“和我搭檔了這麼久是滴酒未沾,昨天不知道咋的,跑去酒館喝了個通宵,還是早上被老板親自抬到我那兒去的,一直說要見你,和你複命,我就把他扛來了。”
勞倫斯聽罷,苦笑著蹲下身,查看了一番亞安的身體,很明顯製服上這大片大片的血汙都不是他自己的血,那麼是誰留下的,勞倫斯不用想也就知道了
“嘖嘖,看來西羅拉塞爾這混蛋死的並不痛快啊。”
至於亞安為什麼會在昨天通宵買醉,勞倫斯也大概能猜出來,畢竟獨眼越獄的那天,就是因為亞安擅離職守去喝酒,才釀成了最後的悲劇。
恐怕亞安也是為了解開自己的心結,才會在殺了西羅之後喝成這樣的不省人事。
亞安的眼球動了動,隨後下意識地挪了挪身體,一隻手扶著額頭,似乎沒有從宿醉的頭疼中恢複過來。
不過當亞安睜眼看到眼前的勞倫斯後,立刻想要掙紮著站起身,卻被勞倫斯輕輕按回椅子上。
“十分抱歉,大人”
亞安很是羞愧地低下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由於劇烈的頭疼,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隻得被勞倫斯按著肩膀坐了回去。
“沒事,人總是需要偶爾的放縱。”
勞倫斯很是理解地說著,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問道
“西羅死了”
“死了。”
“怎麼死的”
亞安張開嘴,正想著從哪裡說起,勞倫斯卻笑著擺擺手,打斷了他,從亞安身上的血痕他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倒是你,之後準備怎麼辦西羅已經死了,我對你的立約已經完成。”
“我”
隻見亞安猛地抬起頭,目光澄澈地看著勞倫斯,毫不猶豫說道
“我仍願追隨大人,不論以何種身份,何種地位。在那個夜裡,是我的罪過害死了我的愛人與一名巡邏兵兄弟,但大人不僅沒有懲治我,反而委予我更大的使命,並給了我親手了結血仇的機會,這樣的恩情”
老肖恩與格羅索都緊盯著亞安,但兩人的眼神卻不儘相同。
老肖恩的眼中儘是擔憂,他當年是看著亞安加入巡邏隊的,很清楚在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個原本稚嫩的年輕人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