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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年3月12日,法蘭西王國,東南部的海港城市,土倫。
這裡是法國南部瓦爾省的省會,也是法國在地中海濱除了馬賽以外最為繁華的港口都市。
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優良的地理環境,法蘭西地中海艦隊的母港也設置於此,甚至直到勞倫斯生活的二十一世紀,土倫港仍是全法規模最大的軍港。
一艘從阿雅克肖出發,原定駛向弗洛倫薩的小型縱帆船,正緩緩朝著土倫港靠近。
勞倫斯從艙室走出,站在甲板上迎著拂麵而來的海風,遠眺著晨霧中一片朦朧的土倫港。
雖然這裡距離港口還有數十公裡的距離,但是在這艘帆船周圍已經能看見不少與他們一樣朝著土倫航行的帆船。
其中不乏掛著鳶尾花旗的法國軍艦,但大多是些小型的巡防艦,應該是在追捕海盜護衛商船。
“波拿巴先生,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這艘縱帆船的船長走到勞倫斯身後,友善地微笑問道。
勞倫斯靠著船舷,微微側頭,隨口說道
“還不錯,倒是臨時讓你們更改目的地麻煩你們了。”
為了避免保利的懷疑,勞倫斯特意指示格羅索買通了一位預定駛往弗洛倫薩的商船船長,讓他在出海之後轉向土倫航行。
“哪裡哪裡,您可是格羅索先生的長官。”
這船長哈哈大笑兩聲,不在意地揮手說道。
勞倫斯瞥了他一眼,也知道這可不是格羅索的麵子起了作用,對於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隻有金幣才能驅使他們為自己效勞。
隨著初升的耀陽金光刺穿海上的晨霧,這艘縱帆船漸漸駛入了土倫港。
碼頭上的稅務官員得知這艘船並不在這裡卸貨之後,很不耐煩地讓勞倫斯趕緊下船,隨後便連連揮手將這艘縱帆船驅離出港。
不過對於勞倫斯本人,鑒於他一身的紳士打扮,這些稅務員也很識相地沒有過多刁難,簡單地盤問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這就是土倫港啊”
勞倫斯提著行李,站在碼頭上饒有興趣地駐足觀看了片刻。
這裡遠比阿雅克肖港要繁華,甚至能在碼頭上看見來自各國各種身份各種地位之人。
從勞倫斯這樣,外表看不出什麼差彆的科西嘉人,到來自北歐,發須滿麵的瑞典人,甚至還有紮著笨重頭巾的阿拉伯商人,以及戴著鐐銬的黑人奴隸。
包括土倫港的船隻吞吐量,在勞倫斯駐足觀察的這段時間裡,也估計出是阿雅克肖港的十倍以上。
勞倫斯在觀察了片刻之後便快步離開了港口,自己此行也不是來實地考察的,當下緊要之事還是儘快與馬爾博夫伯爵見麵。
將卡洛的推薦信取出,勞倫斯看了一眼上麵的地址,隨後操著並不流利的法語向幾個當地人詢問了地址所在。
在得知了馬爾博夫伯爵居住在土倫鄉下的莊園之後,勞倫斯也並不意外。
與自己哥哥卡洛的那個空有名頭的伯爵不同,馬爾博夫伯爵是切切實實有自己的封地的。
而對於他這樣的貴族來說,住在城市裡,與那些臭氣熏天的貧民和毫無教養的市民擠在一塊,這是對他們身份的辱沒。
因此,這些貴族儘管在城市裡也有自己的地產,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待在鄉下的莊園裡,享受著幾十甚至上百名仆從的服侍。
這種從中世紀就盛行的風氣直到城市化進程進一步加大之後才會漸漸消散。
無奈之下,勞倫斯也隻得花錢雇了一位在街頭閒坐著的馬車夫,載著自己前往馬爾博夫伯爵的莊園。
“感謝您,慷慨的先生,上帝保佑您。”
馬車夫滿臉笑容的接過勞倫斯丟過來的兩個利弗爾銀幣,脫下帽子不斷鞠躬說道。
勞倫斯點點頭,隨後忍不住摸了摸發酸的屁股。
這個時代的馬車,除了那些富人的座駕會安裝彈簧減震外,完全沒有一點緩衝係統,再加上法國鄉下糟糕的路況,這幾個小時的顛簸實在是讓勞倫斯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