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石碓比被埋在石碓裡好，零件破損了比人破損了要好。
“不行啊！行雲！那機甲一旦離開我們的視野，萬一被人拿走了怎麼辦，我們事後再來挖可就不一定挖得到了！”季連鏡越忙喊。
“我們就在這上空盯著，看是誰出來將機甲帶走，如果他們出來，我們進攻，不出來，就等著跟我們一起挖機甲。”太叔行雲打開神念小聲說道，她不想再喊了，被敵人聽見自己大聲密謀是致命的行為。
她丟失了傀儡的視野，手上撚的決便放下。
最後一次見到哪吒，是被旋渦逼得節節敗退，退到了石室中最黑暗的地方。
但旋渦畢竟移動不算快，它要是想躲過的話也不難。
正想著，石室中出現了兩盞燈火，向眾人飛來。
飛到明亮處才看到，原來是哪吒重啟了風火輪，它抱著一個傀儡飛到眾人對麵的空中懸停著。
一個傀儡抱著另一個傀儡。
這是什麼光景。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誰都沒說話。
“人類的基因編碼和程序的編碼，有什麼區彆？”
“程序的編碼由人類編寫，人類的基因由誰編寫？神？神的基因由誰編寫？”
“人類的神經信號和程序的指令，又有什麼不同？”
“人腦中的電子信號和電腦中的內存，哪個更高貴？”
一連串的問句從那個傀儡口中問出，這聲音就是眾人在石室中聽到的聲音。
再看那傀儡，外表跟彆的五品傀儡無異，人造皮覆在表麵，跟彆的五品傀儡一樣地，表皮嚴絲合縫，有頭發，頭發在腦後束成一根馬尾，外表很難看出是人還是傀儡。
連講話都抑揚頓挫，略有停頓，甚至講話間的呼吸感都有。
到底是一個真人被困在了傀儡裡麵，還是真人底下藏著個傀儡。
吳家傀儡的外表，套用了人類平均長相的五官，男女不分，人種混合，幾人見過的，就有二十多張不同的麵孔。
眼前這個傀儡的臉，是用得最多的一張平均臉，給它穿個t恤丟到人群中都找不出來。
隻有眼神，昭示著它的傀儡身份。
那獨有的，沒有感情的，沒有亮光的，沒有人性的眼神。
但它笑了。
傀儡，是沒有編入笑這個功能的。
傀儡的臉部，是沒有笑肌這種板塊的。
但它真的笑了，嘴唇咧開，露出牙齒，眾人也是第一次看見傀儡的牙齒，畢竟在這之前的傀儡都沒見過笑，怎麼會看見牙。
眼睛，也眯成一道彎彎的月牙。
“喂……那是真人嗎？”
“傀儡的臉部如果沒有裝牽動麵部肌肉的拉杆的話，怎麼做出笑這種表情？”
五人在神念中，展開了小小的議論，但願傀儡的耳朵不太靈敏，也讀不懂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