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月半見!
“老板娘,來兩壺杜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老板娘也真敢取名,這窮鄉僻壤釀出來的酒也敢稱杜康。”
“非也非也,依我所見風娘子所釀杜康才是真杜康,小弟我前些年在洛陽所飲杜康也不及此酒半分。”
“當真?”
“嘗了不就知道!”
那個滿麵狐疑的客人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陳良兄,慢點飲!”旁邊的人沒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紅暈順著陳良的脖子蔓延至臉上。
風娘子正端來幾盤下酒菜,見這情景一邊將碟子端至桌上一邊笑道“客官不必著急,第一次喝我這酒都會上頭,多喝幾次啊就習慣了!”
客人想了想也笑道“這倒是,我第一次便是這樣,可往後不隔三差五的來喝幾壺就渾身不得勁。”
那個紅著臉的陳良夾了幾口菜塞進嘴裡,滿臉愜意,搖頭晃腦道“老板娘,你這酒應該改名字!”
“改名字?”風娘子疑惑。
“古有文君當壚,今有風娘子酤酒,當取名風流酒!”
“陳公子謬讚了!我可比不上卓文君,更不是什麼文人墨客,風不風流與我是半點不沾邊,小女子隻求用杜康這人人知曉的酒名,好生意興隆啊!”
“也是,杜康啊杜康,一醉解千愁!”陳良舉杯又是一杯下肚。
“說來最近也是奇怪,江夏郡各縣頻繁出現手執利刃的黑衣人,像樣點的客棧都被包圓了,也不知這麼多黑衣人來我們這作甚?”
“是啊,剛才來的路上還碰見兩個!”
擺放完盤碟正準備離去的風娘子聞之顏色一變,慌忙問道“什麼黑衣人?”
陳良見老板娘反應奇怪,和好友對望一眼,又灌了一杯酒下肚道“這黑衣人行動敏捷,訓練有素,我猜是哪家有錢人豢養的鷹犬唄。”
“不會是普通的有錢人,我猜是……”客人指了指上方,“士族門閥的侍衛或死士!”
“可笑的是那些黑衣人臉上遮著半塊麵具,半塊能擋什麼,欲蓋彌彰罷了?”
風娘子臉色慘白,向兩位客人伏了伏身,道了句“失陪!”便快速轉至後院。
那兩個不明所以的客人相視搖頭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陳良兄,在外要小心啊,被有心人聽到你的不敬言辭怕是會惹禍上身!”
“怕他作甚……”
風娘子從臥房梁上取下一包袱,對著在院中忙碌的二子喊道:“二子,我這段時間有事,酒肆就托你照看了,要是我一直沒回來……”她咬了咬唇說道“就把它關了吧!”說完跳上院中唯一的一匹馬,疾馳而去。
“莊笙,是這顆嗎?”紅泥踩著細細的枝丫探出半邊身子,費力地夠著一顆粉嘟嘟的桃子,可總差那麼一點。
“是……是,我……要!”莊笙站在樹下,昂著頭傻傻笑著,她的眼睛依然無神,目光癡呆,可笑容一片爛漫可愛。
紅泥見她樂成那樣,笑罵道“你個小饞貓,放心,我肯定給你摘回來!”說著繼續夠著那顆總差一指距離的桃子。我就不信摘不到!紅泥心一橫,放開抓著樹乾的左手,向前一撲,真的被她摘了下來,可她也站立不穩摔下了樹。
“疼疼……疼!”莊笙皺起了小眉頭,搖搖晃晃走到趴在地上的紅泥身邊,小手用力拍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