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身嬌體貴!
去吃了飯,岑湛走了。
薑宛白和侯琰慢慢散步回去,兩個人牽著手,感受著晚風輕拂,看著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長,就覺得很美好。
恨不得這條路永遠沒有儘頭,夜空永遠這麼美,她和他,永遠這樣走下去。
“累了嗎?”侯琰溫柔的凝視著她。
她微微揚起臉,對他搖了搖頭,“不累。”
在他眼裡,她就是易碎的瓷娃娃,總是擔心著她。
其實,她哪裡有那麼嬌氣啊。
“最近怎麼老是在看植物,花卉的書?”侯琰很早就想問了。
那天,她讓付航送了很多這方麵的書。
薑宛白笑笑,“覺得很好玩。每次去邱奕陽那裡看到那些花花草草,我都不認識。所以,想多認識一點。”
“為什麼要認識?”
“學習嘛。多認識一些感興趣的事物,不是挺好的嗎?”
侯琰沒說話了。
沉默了很一段路,他才問,“你很欣賞他?”
“嗯……可以這麼說。”更多的是,想了解邱奕陽,了解他那些植物。
到現在,她能懷疑的人,隻有邱奕陽一個。
隻是找不到突破口。
她想在那些書裡麵,可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侯琰感覺到胸口壓上了什麼東西,不太順暢了。
不是欣賞,是了解。
若不是想了解一個人,又怎麼會去了解那個人所做的事。
隻有特彆關注對方,才會被對方牽住行動。
邱奕陽培植花草植物,她就去看這些。
一般,隻有喜歡上一個人,才會去在乎了解那個人的一切。
她的欣賞,是喜歡嗎?
侯琰不敢問,他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薑宛白感覺到男人像一隻氣球突然沒了氣,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陰鬱,很壓抑,很不開心。
她停下來,“怎麼了?”
“沒事。”侯琰蹲在她的麵前,“我背你。”
“好。”薑宛白倒也沒再拒絕,趴在他的背上。
侯琰背著她,一點也感覺不到有什麼重量。
隻有背著她,感受到她的心跳透過他的後背傳到他的胸口處,與他心跳的聲音相重。
聽說,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心跳的頻率是一樣的,是能夠重合的。
可是現在,他的心跳跳的有些低沉,落寞。
是已經感受到他的痛了嗎?
“侯琰。”薑宛白伏在他的耳邊,叫他的名字。
“嗯?”
“你在想什麼?”
“沒有。”
薑宛白輕笑著往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你一定在腦補什麼吧。”
被戳穿內心,他有些狼狽。
還好,他背著她,她沒有辦法看到他的狼狽。
他喜歡她,愛她,可如果她真的對另一個男人產生了好感,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夠那麼自信的能讓她依舊在自己身邊。
他不怕彆人喜歡她,就怕她喜歡上了彆人。
因為,心要是走了,人又怎麼還能留得住?
就算是留住了人,他又怎麼能夠看到她愛而不得的悲傷?
“沒有。”
“我喜歡你。”薑宛白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耳朵,“所以,你不要亂想了。好嗎?”
一句喜歡,就像撥開雲霧的太陽,灑在那顆陰沉沉的心上,驅趕了那些不愉快。
這是第一次,她親口跟他說,她喜歡他。
心臟的跳動聲,激昂亢奮。
“嗯。”輕易的,那些陰鬱就這樣被她一句話給化解了。
他的情緒,總是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起波動。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她就像是長在他身體裡的開關,能夠輕易的控製住他的喜怒。
大概,是太愛她了吧。
……
回到宿舍,侯琰去把藥給她端來,“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藥快要完了。”
“我跟你一起。”薑宛白接過藥,從他回來就興致好像不高,她能感覺到他情緒低落。
“好。”侯琰自然是不會拒絕。
喝完藥,兩個人坐了一會兒,侯琰就催她去休息。
等她洗完澡出來,侯琰依舊給她吹著頭發。
隻聽到吹風機“嗡嗡”的聲音,但這份時光卻是很溫馨的。
“好了。”侯琰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確實完全乾了之後,才放下吹風,“睡吧。”
薑宛白乖乖躺下,拉著他的手。
侯琰眼波微漾,“怎麼了?”
“你情緒不好。”薑宛白側過身,望著他,“聊聊。”
侯琰對她笑了笑,“沒有。”
“沒有什麼想聊的?”他明明有心事。
“彆瞎想,早點睡。”侯琰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印上了一個吻,“晚安。”
薑宛白微微點頭,“明天見。”
侯琰走後,薑宛白拿出手機,跟許晴天打了個視頻過去。
許晴天也是剛躺在床上,“還沒睡啊。”
“睡不著。”薑宛白坐起來,靠著枕頭,“侯琰對我,好像有什麼誤會。”
“誤會?”許晴天意外了,“他能對你有什麼誤會?”
薑宛白把今天他們出去吃飯後回來的對於跟她說了一遍,“你覺得,有問題嗎?”
許晴天認真的想了想,“你突然看植物誌,研究花草,還提起了邱奕陽。應該是覺得你太關注,太了解邱奕陽了吧。他本來就不喜歡你跟邱奕陽走得太近,你還專門去了解邱奕陽的工作性質,所以……男人其實也很敏感的。”
“他以為,我了解邱奕陽,是喜歡他?”
“嗯。要是對一個人沒意思,怎麼要去了解呢?”許晴天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在吃醋。”
薑宛白蹙眉,“吃醋?”
“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知道這就是吃醋的表現嘛。這種事情,一定要說清楚,不然日積月累的,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時,問題多了,就難解了。”
“可是,我查邱奕陽,並不是因為對他有什麼想法啊。”薑宛白有些困擾。
“你心裡清楚,但是侯琰不知道啊。”許晴天勸說著,“你得讓他知道,你看那些書,並不是因為對邱奕陽有什麼感情。”
薑宛白努了努嘴,“嗯。我知道了。”
“趕緊的吧,這種事情,不要留著過夜。我去敷個麵膜,掛了。”
薑宛白拿著手機,想了想許晴天說的話,下了床,拿了件外套披上,就出了門。
到了20樓,她站在侯琰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按了門鈴。
按了兩次,門才開了。
一縷香氣撲麵而來,還帶著濕意。
男人頭發還滴著水,胸口也有水珠,下身圍著浴巾,水順著他身上那一條條分明的肌理線往下,最後沒落進腰間的浴巾裡。
“……”薑宛白莫名其妙的咽了一下喉嚨。
侯琰看到她,也很意外。
“你怎麼還沒有睡?”侯琰早就該想到,會來這裡找他的,也隻有她了。
“我……我來看看你。”薑宛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他,畢竟這樣的好身材,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住的。
侯琰見她低著頭,耳朵有些粉粉的,很可愛。
難得看到她有幾分手足無措,笑著打開門,“趕緊進來。”
“噢。”
坐在沙發上,侯琰去換了件睡袍,遮住了那幅好春光。
薑宛白看到他走出來,微微有些失望。
侯琰的頭發隻是用毛巾擦了一下,沒有乾,淩亂中有絲慵懶的美。
他給她倒了杯熱水,“喝點熱水暖一暖。”
“謝謝。”接過水,捧在手心。
明明說了上來聊一聊,順便解釋一下,這會兒,卻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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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侯琰側著身子坐在她的身邊,盯著她略有些羞澀的臉,心情大好,“你怎麼了?特意來找我,又不說話?”
“我……”薑宛白有些局促。
她該從何說起?
認真的想了想,“我看植物誌,看那些花卉的書,其實不是因為我對邱奕陽有什麼,隻是我得了解一下。你不用吃醋,也不要擔心,我不會移情彆戀的。你這麼好,哪裡還有男人及你半分啊。”
她一口氣說完,捧著水仰頭喝掉。
隻是喝得太急,竟然嗆到了。
一陣急促的咳嗽,嚇得侯琰趕緊順撫她的背,“你慢一點喝。”
薑宛白捂著胸口,搖頭,“我,我沒事。”
好一陣才緩了過來,咳得眼眶都溫潤了。
她大大的喘了兩口氣,“好了。”
侯琰一臉無奈又心疼的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要是被彆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你聽明白了沒有?”薑宛白很認真的問他。
“聽明白了。”侯琰心裡暖暖的,“所以,你是特意上來跟我解釋的?”
“嗯。”薑宛白吸了吸鼻子,“怕你晚上睡不著。”
侯琰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傻丫頭。就算是想要安撫我,也不用這個時候上來。
“不好的心情不能隔夜,不然第二天再提起,那份難受就又加重了。現在跟你說清楚,你心情好了,就能睡個好覺。明天再見麵的時候,精神也會好一些。”
薑宛白是讚同許晴天說的話,有什麼問題說清楚就好了。
累積多了,會有怨念的。
侯琰將她摟進懷裡,深呼吸,“謝謝你。”
“嗯?”薑宛白不明白的抬頭看他。
他說“謝謝你在意我的感受。”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啊。以後,我是要跟你過日子的。”薑宛白抱著他的腰身,“以後,我們有什麼事就說清楚,不要懷疑,不要隱瞞,好不好?”
“好。”侯琰抱緊她,心口那一處,被她填的滿滿的。
薑宛白笑著問,“心情好些了嗎?”
“嗯。”她能在意他的感受,特意上來跟他解釋,已經讓他很滿足,很感動了。
隻有在乎,才會在意。
他將她抱緊,享受著這一刻的柔情。
“我送你回去。”侯琰鬆開她,“太晚了,得睡覺了。”
“嗯。”
侯琰把薑宛白送回去,等她睡著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去浴室裡又洗了個澡,才算徹底的冷靜下來。
……
次日,侯琰帶著薑宛白去了喬大夫那裡拿了藥,又回了一趟水雲間,陪薑自明和趙如心吃了午飯,又去了侯宅。
侯夫人看到薑宛白就有說不完的話,也問她在學校怎麼樣。
兩個人什麼話都聊,像閨蜜一般。
晚飯結束後,侯夫人才說“舒家那女兒身體好像恢複了,說要是辦個便宴,也請了我們。我跟你爸尋思著,要不你們去好了。那種場合,我也不喜歡。”
“是舒家辦嗎?”薑宛白問。
“嗯。舒家可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喜歡什麼,就讓她乾什麼。不過也是有本事,自己闖出了一片事業。”侯夫人說“我們家跟他們家也有生意往來,不過這幾年淡了些。但是那種正式的宴會,我們還是會參加的。不過這次這個,應該是年輕人多。”
“我也不喜歡。”侯琰更是沒有參加過什麼宴會。
“人家請了,總得派個代表吧。”侯夫人看著兒子,“你難道還不打算借著這些機會,露露臉?”
侯琰很不屑,“我要露臉,也不用借著彆人的宴會。”
“是是是。”侯夫人也知道他說的對。
她隻是希望侯琰帶著薑宛白能多出去走動走動,認識一些新朋友,也適應一下這種豪門家族的日常。
畢竟,將來她成了侯家的女主人,有些應酬也是不得不去的。
這就是大戶人家的生活,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舒適。
家大業大煩惱也大。
一個處理不好,怠慢了,就會被人說。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露臉?”
“等我結婚那天。”侯琰眼裡帶著深情,望著薑宛白,“等我結婚那天,侯家的那個不成器的侯小爺要帶著他最美的新婚,亮瞎那些狗眼。”
“……”侯夫人拍了他一眼,輕訓道“說的什麼話。”
薑宛白笑了。
侯琰說“媽,暫時不要公開。”
侯夫人多多少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點了點頭,“我又不催你。那舒家那邊,我跟你爸,還是得去一下。”
“嗯。”
……
回去的路上,薑宛白問,“你怎麼不願意公開?現在也能打那些人的臉啊。”
“你願意公開嗎?”侯琰一切,都以她為準。
他想,她是不願意的。
薑宛白搖頭。
“所以,那就等你想的時候,我們再公開吧。”反正,他都已經這麼多年沒有露過麵,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薑宛白笑了笑,沒說話。
她不願意公開是因為她的身體。
如果,她的身體能好,公開了也沒有什麼。
萬一她的身體好不了呢?
一年,還是兩年……這個誰說得準。
要是提前公開了,萬一她活不了那麼久,會給侯家帶來傷害的。
她現在是在努力,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努力會不會換來完美的結果。
沒有人知道。
她不能冒這個險,不能把侯家拖到一個會讓他們背負不好言論的深淵裡。
現在的隱瞞,隻是為了能給他留一條好的退路。
侯琰見她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
抓住她的手,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她的手背,“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公開嗎?”
“因為我。”
“對,是為了你。”侯琰笑著說“你想啊,我這麼英俊,家世又好,彆人要是知道我就是侯家的,那不得天天有人上門提親啊。萬一,有人把我搶走了,你哭鼻子怎麼辦?所以,隻有等我們結婚了,生米煮成熟飯了,彆人想打我的主意,也不行了。”
薑宛白笑出了聲,“謝謝你啊,這麼替我著想。”
“不用謝。應該的。”侯琰微微得意的揚起下巴,“所以,你得好好抓住我的心。”
“是,我會抓得牢牢的。”薑宛白摳了一下他的手心。
侯琰正經道“彆調戲我。”
“我沒有。”
“你把我弄癢了。”
“……”
薑宛白縮回手,“你好好開車。”
侯琰抿著唇笑了。
“宛白,要不,我們結婚吧。”
“啊?”薑宛白嚇得瞪圓了眼睛。
侯琰說“我們登記結婚,就不會有人搶走我了。”
還在想著這事呢。
薑宛白知道,他其實是想公開的。
“哈哈,嚇到你了吧。”侯琰朗聲笑道“逗你玩呢。就算要結婚,我也不跟你悄悄摸摸摸的結。我還得求婚呢。三媒六聘,把你娶進家門。”
“沒有八抬大轎?”薑宛白鬆了一口氣。
“有啊。十裡紅妝好不好?”
“好。”薑宛白腦子裡開始有了畫麵,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很美好,很幸福。
侯琰眼角的餘光看到她臉上浮現的笑容,每個女人都希望嫁人的時候,能夠被認真對待,留下一段讓人傳唱的佳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