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身嬌體貴!
薑宛白問,“處理好了?”
“嗯。”
“歡歡應該還是很難受吧。”
“嗯。”白宇揚說“老太太那邊,打算怎麼處理?”
“沒了兒子孫子,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已經是很致命的打擊了。不用管她。”她才沒有閒心去管閒人呢。
白宇揚坐在她對麵,感歎道“天都在收拾惡人啊。”
薑宛白笑了笑,“你有幾天沒有跟晴天切磋了吧。”
“我是怕了她了。”白宇揚搖搖頭,“她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她是耐力是不太好,但是她的身手不差。她要是體力跟你相當,你不見得會贏她。”
“這話我信。”白宇揚眯著眸子看她,“那你呢?你要是身體沒問題,幾個我才能打得贏你?”
薑宛白笑了,“有機會試一下。”
“必須有機會。”
白宇揚的堅定逗樂了薑宛白。
她太清楚自己的身體了,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比起剛回來的時候,差太多了。
現在要是有任何活讓她去乾,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下來。
正因為這樣,她也沒有再問侯琰要她的那枚戒指。
要回來了,也隻會當成一個擺設。
或者什麼時候想讓它見見光,就當成發夾一樣。
……
趙裴歡來找薑宛白,想她陪她去看看老太太。
那老太太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最在乎的人卻已經離開了。
她醒過來後,整個人都是木訥的,眼神也是空洞的。
整個人在短短的時間裡,瘦成了皮包骨。
趙裴歡站在床邊,老太太的眼神無光,嘴倒是張了張。
聲音很細很細,不靠近聽,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趙裴歡彎下腰貼過去,認真的聽著。
“喜兒……喜兒……”
趙裴歡緩緩站直了身,她淡漠的看著老太太,“奶奶,爸爸,媽,還有喜兒,都死了。我已經把他們葬在了家後麵的山上。如果你好了,可以回去守著他們。如果你不好,我會讓你和他們繼續在一起。”
薑宛白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略有些意外。
也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要是再看不清一些事實,那也就不值得被另眼相待了。
從醫院出來,趙裴歡望著天。
天很藍,陽光很刺眼,她的心,卻放空了。
“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等你以後結婚生子了,一定要好好待他們。”薑宛白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吧。”
趙裴歡拉住她的手,“姐,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其實,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不管是生是死,是貧是富,是悲是喜……老天爺早就心裡有數。你的未來,會更好的。”
趙裴歡紅著眼睛點頭。
“好了,走吧,帶你去吃飯。”挽著她的手,上了車。
她們的車子剛啟程,後麵就跟了一輛黑色轎車。
薑宛白看著後視鏡,那輛車跟的不緊不慢。
“姐,我們是被跟蹤了嗎?”趙裴歡也察覺到了。
“彆回頭。”薑宛白提醒她,“坐穩了。”
趙裴歡剛點頭,車速就提升了。
這個時候的路上車子並不少,薑宛白的車速一下子從五十碼提升到了一百碼。
趙裴歡很緊張,“姐……”聲音在輕顫。
“彆怕。”薑宛白很少這樣開車,車子如同蛇一樣在車流中間穿梭,後麵的車子跟的很緊。
“還有一輛!”趙裴歡提醒著。
薑宛白看到了,跟蹤她的車子不止一輛。
不,這不是跟蹤,這是在逼她選擇路線。
她想到了薑婉婷。
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咬著她不放的,隻有薑婉婷了。
趙家的這張牌棄得太快了,她也兜不住了。
現在,是把她逼急了啊。
她也想看看,薑婉婷還有什麼招。
車子被他們逼得隻有一條路可走,她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姐,要不要給姐夫打電話?”趙裴歡有些擔心。
“不用。”薑宛白慢悠悠的開著,身後有三輛車“保駕護航”。
趙裴歡不知道她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
車子終於開到了一家高級會所。
她停下了車,便有四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包圍。
“姐……”趙裴歡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有些緊張。
“不要怕。”薑宛白安撫著她,“沒事的。”
趙裴歡深呼吸,她相信她。
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推開車門,薑宛白嫣然巧笑,看了眼後麵的那三輛車裡下來的人,並不見薑婉婷,“咦,薑婉婷呢?”
“薑小姐,裡麵請。”
看著對方人高馬大的,薑宛白顯得更加的嬌小。
她問,“是薑婉婷請的我,還是你們老大請我來?”
“你去了就知道了。”
“姐,真的要去嗎?”趙裴歡再怎麼努力,麵對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她還是沒有辦法冷靜。
這種時候,她更不知道薑宛白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薑宛白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怕。人家請我們來,又不是要吃了我們。放輕鬆。”
“我……”
“大哥,我表妹膽小,能不能給她安排一下?”
對方看了眼趙裴歡,“可以。”
趙裴歡卻慌了,“姐,我要跟你在一起。”
“彆怕。這是法製社會,沒有人敢亂來的。剛才我們一路過來那麼多監視器,要是我倆死在這裡了,他們也逃不了乾係的。”薑宛白安撫著她,“這可是高級會所,我都很少來。一會兒該吃吃,該喝喝。等我事情辦好了,再來接你。”
薑宛白的冷靜,讓那幾個男人都很意外。
正常人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另一個女孩子那樣的反應才對。
“姐,你不會有事吧?”趙裴歡很擔心她。
“不會的。”薑宛白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薑宛白鎖了車門,拿上包包,走在前麵,那幾個來攔截她的人,反而成了她的跟班。
趙裴歡心裡不安的被人帶到了另一處房間,裡麵吃的,喝的,什麼都有。
一看這裡都是那些有錢人消費的地方,她卻坐立難安。
另一邊,薑宛白邊走邊欣賞著,“這間會所,比我之前去過的要豪華奢侈很多。”完全看不出她是被人逼到這裡來的。
帶路的人聽到她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走到兩扇奢華且厚重的大門前停了下來,推開了門,“老大,婉婷小姐讓帶來的人到了。”
果然是薑婉婷啊。
“你們現在都聽薑婉婷的話了?”裡麵的男聲聽起來很陰柔尖細,尾音上揚,說不出來的妖嬈邪魅。
那人低下了頭,“婉婷小姐說是您允許的。”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男聲平靜無奇,可已經透露出了不悅。
那人嚇到了,“老大,我們錯了。”
“行了。客人來了,彆讓人家站在門口。”
“請。”那人走出來,額頭都已經浸出了汗。
薑宛白微微挑眉,是個厲害的角色啊。
看來薑婉婷這一次,是下了血本的。
現在有點後悔沒聽趙裴歡的話了,應該請救兵的。
薑宛白走進去,裡麵有股她比較熟悉的味道。
中藥味。
她看清了那個坐在沙發裡的男人,那張臉讓她驚豔了一把。
不過,更讓她驚豔的是他的身體膚色。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莫名的,她竟然會有些好感。
她在打量著他,男人也在看著她。
彼此的視線一碰撞,他們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見到同類的欣喜。
薑宛白笑了。
李顯也笑了。
……
趙裴歡完全沒有辦法安靜下來,她拿著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卻沒有侯琰的手機號碼。
裡麵的聯係人,隻有那麼幾個人。
翻到了白宇揚的號碼,立刻打電話過去。
“表哥,我和表姐被人挾持了……”
接到電話的白宇揚立刻就炸了,他結束通話後就趕緊給侯琰打電話,照著趙裴歡發來的定位開車過去。
在半路上和侯琰碰頭,他倆一前一後通著電話。
“那是李顯的地盤。”侯琰臉色陰沉。
白宇揚擰起了眉頭,“他竟然為了個女人管這些事。”
兩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冷靜,油門踩到了底,朝目的地開去。
到了會所,他們二話不說,直接對上前來攔的人武力解決。
現在他們的怒火中燒,隻想趕緊把人找出來。
他們先找到趙裴歡,趙裴歡看到他們,都激動的快要哭了。
“快快快,快去找表姐!”趙裴歡急得不行。
侯琰已經去了。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外麵的人攔著不讓他進。
侯琰一腳踢過去,直接把人家踢趴在地上。
他推開那扇門,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裡麵場景,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薑宛白會被綁起來,或者怎麼樣,但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乾果,喝飲料,談笑風生。
薑宛白聽到門開,愣了一下,看到門口的人,更是驚呆了。
“你怎麼來了?”
“表姐!”趙裴歡衝進來,看到薑宛白安然無恙,趕緊抱住她,“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薑宛白呆呆的看著那兩個麵色難看,滿頭大汗的男人,又看了眼抱著自己的女人,“你打電話叫他們來的?”
“對啊。我擔心你,隻有給表哥打電話。”趙裴歡趕緊檢查她,“你沒事吧。”
薑宛白搖頭,“我沒事啊。”
趙裴歡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看向了房間裡的另一個主角,那漂亮的男人倚著沙發,休閒的喝酒。
桌上,很多乾果殼。
“這……”趙裴歡鬆開了薑宛白。
薑宛白輕歎一聲,走到侯琰的麵前,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很重,整個人都充滿了緊張。
她上前輕輕地抱住他的腰,仰起臉看著他緊繃的神色,“未婚夫,彆緊張,放鬆一點,我沒事,我很好。”
她騰出一隻小手輕撫著他的胸口,她完全能夠感覺到他的壓抑著的怒火。
這男人,擔心死了吧。
“嚇死個人了。”白宇揚看到薑宛白沒事,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薑宛白有點笑不出來,畢竟她的男人現在還沒有放鬆下來。
他是真的擔心死了吧。
不好意思的回頭對李顯說“今天先聊到這裡,我先把我男人安撫好,下次請你吃飯。”
“沒問題。”李顯很大方。
“那個……你外麵的兄弟可能受了傷,那個醫藥費我付。”
“不用。他們技不如人,受點傷長記性。”李顯對她擺擺手,“我不送你了。有點冷,我要回房睡覺了。”說罷,他率先走了。
白宇揚“……”
趙裴歡“……”
這是什麼情況?
薑宛白不管了,摟著侯琰,輕言細語,“放鬆,放輕鬆,深呼吸。你看,我沒事的。”她恨不得在他麵前多轉幾個圈。
“我沒事。”侯琰終於緩過來了。
他剛才全身繃緊,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一次的情景,在他腦子裡生了根。
他很怕,很怕她再受傷。
薑宛白抱住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侯琰將她緊緊的按在懷裡,這個時候的後怕勁很足。
白宇揚見狀,示意趙裴歡先出去。
他們出去後,趙裴歡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白宇揚安撫著她,“你也不知道裡麵會是那樣的情況,任誰在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都會這麼做的。”
趙裴歡這才稍微釋然了些,“你不知道他們跟著我們的時候那架式有多嚇人,誰知道表姐竟然跟那個人聊起天來。”
“我也以為會大乾一場。”白宇揚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今天沒打架,晚上才能好好應付許晴天。
不然,他會被打慘。
趙裴歡想到他找到她的時候,那風風火火的模樣,很意外。
在她眼裡,他應該是那種很斯文,很儒雅的男人。
沒想到,他打起人來,也是那樣的狠。
……
從會所裡出來,侯琰沒讓薑宛白開車。
趙裴歡不會開車,隻能叫人把車開回去。
“是怎麼回事?”侯琰緊握著薑宛白的手,現在的情緒才完全緩下來了。
“就是……同病相連的那種惺惺相惜。”薑宛白注意著措辭,“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侯琰蹙眉,“你確定?”
“對呀。”薑宛白笑著說“看到他,就像看到男版的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侯琰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短短的時間,她跟彆的男人有了親切感,還一見如故,還是男版的她。
這是什麼征兆?
薑宛白看著他那緊蹙不展的眉頭,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用有危機感。我跟他的第一眼,都有同樣的感覺。其實,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是我們都是病友。”
侯琰不解。
“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臉色?還有,這八月的天,他竟然說冷。正常嗎?不正常。”薑宛白輕歎道“彆人眼中的他,是狠,毒,不好惹。可忘記他隻是一個血肉之軀,也有病痛。而他,也不知道是被老天偏愛還是嫉妒,他擁有彆人怎麼也得不到的權貴勢力,同樣也擁有了讓人憎恨的病痛。”
薑宛白對李顯其實更多的是同情。
她也是個時日不多的人,所以才會和他產生了那樣的情愫。
“我跟他,都是一類人。”薑宛白望著侯琰,“我們,都被老天爺嫉妒。”
“你跟他不一樣!”侯琰握緊她的手,“你會好的。”
薑宛白笑了,“嗯,我跟他是不一樣。我有你,有愛情。他沒有。”
後麵三個字,她語氣略有些得意。
侯琰喜歡她這麼炫耀他。
原本以為是驚心動魄的事件,就這樣輕飄飄的揭過了。
……
薑婉婷到了晚上才去了會所,她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李顯到底怎麼幫她的。
她推門進去,沒有人。
目光落在最裡麵的那扇門上,她走過去,輕敲了門。
“進。”懶洋洋的聲音有氣無力。
她走進去,看著躺在床上蓋著厚厚被子的男人,神色慵懶,臉色蒼白,眼神很柔和。
“顯哥。”
“過來。”
薑婉婷靠近。
“上來。”李顯拍了拍身邊。
薑婉婷心頭一緊,她對這件事是很不情願的。
可是沒有辦法,她在都城沒有人可以依靠,以前所謂的好友,都對她避而不見。
如今,她能依附的,隻有這個男人。
脫掉鞋子,她拿了一床毛毯在床尾鋪上,然後上了床。
不過,她沒有去床頭,掀開被子在毛毯上橫躺下。
把衣服往上撩,將他的那一雙腳抱起來,放到她的肚子上。
那一雙腳在八月的天,冷的像塊冰。
這個天都想要這樣一絲涼爽,但是他腳的溫度仿佛浸到她的心臟上,血液裡都帶著寒意。
她把被子放下來,蓋住。
房間裡沒有開空調,很熱。
蓋上被子,更是熱得直流汗。
整個人像是在蒸桑拿一般,她隻覺得頭有些暈,可肚子上的那絲涼意,又讓她清醒。
沒有人想到,李顯留下她,並非是貪圖她的美色和身子,他要的不過是個暖床的人。
真正的床暖。
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外界連名字都不願意多提的男人,他有這樣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