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身嬌體貴!
“你……”
“阿琰,你不要再刺激奶奶了。”傅明菲撫順著老太太的背,“她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麼刺激。”
侯琰冷著臉,“你既然這麼孝順,那就帶著奶奶離開。”
“我……”傅明菲現在哪裡能走。她必須要見到薑宛白。
“你把那個女人給我叫出來。”老太太知道,那女人一定在這屋子裡。
侯琰麵不改色,起身走到她們麵前,“奶奶,您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就不該操心。”
老太太氣得直喘。
“侯琰,我今天是必須要見到薑宛白的。我說了,隻要她能放過我爸,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侯琰已經失去了耐性。
休息室的門,拉開了。
他回頭,就看到女人一臉倦意的站在那裡。
此時她的模樣,才像極了化成人的妖精,慵懶邪魅。
“這麼急著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我想得緊呢。”薑宛白走過來,看了眼臉色極其難看的老太太,“喲,老夫人也來了。老夫人也是想我想得嗎?”
這種時候,隻有她還笑得出來。
顯得沒心沒肺。
老太太看到薑宛白這麼張臉,怎麼看都比之前要妖。
她也越是瞧不順眼。
這女人太漂亮了,就是個禍害。
能把男人的魂,都給勾沒了。
她的兒子,也是因為連城姒,才不聽她的話。
現在,她的孫子也為了一個女人,忤逆她。
早之前,他可不這樣的。
“薑小姐,我求你,求你放過我父親。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是我對不住你。但是,那段視頻不是我拍的,是有人傳給我的。”傅明菲急切的說“現在那視頻被扒出來,那個女人不是你,所以你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我爸?”
薑宛白挖了挖耳朵,皺起了秀眉,“你這話我可有些聽不明白了。聽說你父親可是華國政府裡的人,我可連人都不認識,高抬什麼貴手?”
“薑小姐,我都坦白了。隻要你開出條件,不管是什麼樣的條件,我都答應你。”現在縱使心裡有再多的不滿,怨恨,她也得忍著。
薑宛白笑了,“你這話,我是真的聽不懂。你父親要是犯了什麼事,那肯定是有專人調查的。你又不在那個圈子,你找我也沒用呀。”
“那些證據,是你送上去的。”
“對。證據是我上交的。”
“你承認了!”傅明菲激動不已,“隻要你把證據撤下來,說是假的,就好了。”
“嗬。”薑宛白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傅小姐,你好歹也有著‘華國第一千金’的名頭,怎麼這會兒說出來的話,反而像是‘華國第一傻子’啊。”
“你給我閉嘴!”老太太總算是聽明白了,“薑宛白,你年紀輕輕,沒想到搞事的本事還挺大的。你怎麼舉報的明菲爸爸,你就怎麼給我撤下來!”
薑宛白皺了皺眉,看著老太太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真是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她瞥了一眼,“老夫人,我知道您喜歡傅小姐,想讓她當您的孫媳婦。可是,就算如此,您也不能抹滅一個人觸犯法律的事實啊。”
“要是傅正祥沒有做過那些事,沒有留下把柄,能誰舉報他?就算是偽造了證據,您當那些檢察人員是吃乾飯的嗎?”薑宛白嘲諷道“還是在你們看來,觸犯了國家法律,是可以說反悔,就能反悔的?”
“當了官,心裡那杆稱就要扶平了。歪一點,都不行。”薑宛白的語氣,明明很輕柔,但是非常有力量。
老太太都被她認真的樣子給驚到了。
侯琰站在女人的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很驕傲,舒坦的感覺。
這話,說的真好。
“你現在彆說的這麼深明大義。你不就是後悔跟侯琰解除了婚約,又嫉妒明菲會進我侯家嗎?你這是在打擊報複!誰知道你那些證據是真是假。你反正給傅家潑下了臟水,惹了麻煩。”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順眼。
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薑宛白冷笑,她實在是有些累,看向侯琰,“你說,我是因為嫉妒傅小姐要進侯家的門才這麼做的嗎?”
“不是。”侯琰將她攬在身前,“宛白不需要嫉妒任何人。奶奶,實話跟您說,一直是我在糾纏宛白。若真說要打擊報複,那個人是我更貼切。”
“你……”老太太氣急敗壞,“你是不是被這女人迷了心智?她到底有什麼好?”
“在我心裡,她哪哪都好。好到……我都配不上她。”侯琰目光溫柔的落在薑宛白的身上。
他的眼裡,隻有她。
傅明菲隻覺得胸口發悶的疼。
她盯著侯琰,這個男人對她還真是夠狠心的。
“薑宛白,隻要你幫我,以後我絕對不再跟侯琰有任何糾纏。”這是她最大的退讓了。
薑宛白眯著眸子看她,“嗬,其實你糾不糾纏他,與我無關。你要有本事,睡了他都行。證據已經送上去了,你要麼去找彆人幫忙,要麼就祈禱你父親沒有犯法。在我這裡,不過是浪費時間。”
“你……你彆逼人太甚!”
“逼你了嗎?你要是真的把這賬算到我送上來,也無所謂。”薑宛白真的很累,腰也酸,還沒緩得過勁來呢。
她看向侯琰,“你好好招待吧。我去睡了。”
“你給我站住!”老太太衝她大吼,“你這是什麼態度?”
“老夫人,你既然這麼舍不得您看中的準孫媳婦,那您就為她想想辦法吧。”薑宛白挑著眉,“我現在還不是您家的人,您也不必在我麵前拿喬。都城誰都知道,我薑宛白最不會的就是尊老了。”
話音一落,她便重新回了休息室。
老太太的那張臉,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指著關上的門,嘴唇哆嗦,盯著侯琰,“這,這你就是看上的女人?這世上的好女孩是死絕了嗎?你怎麼就看上個這種不知禮數,沒有教養的東西!”
侯琰是敬重老人家的。
從小,奶奶都對他很好。
他也知道,奶奶從來都瞧不起母親。
所以,他們早早就分開住了。
他想過以後老太太可能會摻和到他的人生大事裡,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管得這麼遠。
敬愛不代表完全盲從,順服。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仗著是長輩,就可以指手畫腳的。
當即,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奶奶,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將來,是要跟我一起過日子,陪我一起到死的那個人。我的一切,隻會跟她捆綁在一起,她也是會陪我最久的那個人。所以,您覺得您在我麵前這麼說她,合適嗎?”
“什麼喜歡不喜歡,你隨便找個女人,都能跟你過得長長久久!我就是不喜歡她,我不允許她當我的孫媳婦。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同意她進侯家的門!”老太太也是很固執。
侯琰不慌不忙,一點也沒有被嚇到,“您不喜歡她無所謂,反正是我跟她過日子。我跟她之間的感情,也從來不會拘於一紙證書,一人祝福。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她進侯家的門,那也無妨。我出侯家,再娶她。”
“你,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老太太捂著胸口,喘著大氣。
“其實您可以好好享福,完全沒有必要再操心我的事。您年紀已經大了,當個可愛的老太太沒有什麼不好。社會變化得快,有些事情不是您能夠左右得了的了。”侯琰態度倒也不強硬,隻是那臉色,也不溫和。
老太太要被侯琰氣死了。
傅明菲站在那裡,聽著侯琰的這席話,她算是完全明白了。
侯琰,不可能幫她。
他的心,早被那個女人給蠱惑完了。
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最後終究是錯付了。
還搭上了父親的仕途!
薑宛白,真夠狠!
……
舉報傅正祥的證據經檢查,已經證實他在職期間牟取了不法利益,行為惡劣,給予革職查辦。
一下子,傅正祥落下了馬。
傅家在都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家裡的房子也被封了。
昔日的華國第一千金,就這麼下了神壇。
譚家的生意,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譚氏,被收購了。
譚芝芝怎麼也
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麼突然。
她家的輝煌,就這樣沒了。
如果,她早知道薑宛白有這麼大的能耐,她寧願家裡自己撐著,也不去找傅明菲,也不幫傅明菲。
可這世上,哪裡來的早知道?
隻是,她不甘心!
跟她一樣不甘心的,還有傅明菲。
她坐在車子裡,手握緊了方向盤。
才短短兩天時間,她的臉色已經瘦到脫相。
那雙眼睛,不再有光彩,隻有無儘的陰暗。
她好好的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給毀了!
她也要毀了她!
薑宛白和趙如心一起從商場出來,母女倆有說有笑。
“你現在挽著我,沒事了嗎?”趙如心握著她的手,還是很擔心她。
薑宛白笑著摟過她,“還好。”
自從跟侯琰有了那麼一次之後,她就能夠慢慢的與人接觸了。
那種不親人的情況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或許,侯琰就是她的良藥。
趙如心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越看越喜歡,“我的女兒,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那也是因為繼承了媽媽的美貌。”薑宛白靠著她。
“你可比我好看多了。”趙如心牽著她的手,“我一直跟你爸說,這是老天有多眷顧我們,給了我們一個這麼精致乖巧,惹人疼愛的女兒啊。”
薑宛白不好意思的笑道“媽,自己家的女兒這麼誇,真的好嗎?”
“自己家的才該這麼誇。”趙如心笑著說“你呀,性子一點也不像我跟你爸。你看著柔弱,可心裡主意大著呢。”
“這大概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薑宛白一本正經。
趙如心被她逗樂了。
母女倆說著話,看了眼兩邊過馬路。
走到中間,忽然一輛車跟離了弦的箭一下子就朝薑宛白衝過來。
車速太快,路邊的行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車子已經撞上去了。
砰——
車子撞上了人,迅速的彈飛起來。
隻見那纖細的身子,被高高的拋起來,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媽……”薑宛白在看到趙如心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胸口像被石頭狠狠在砸落了下來。
她跑過去,整個人都在顫抖,跪在地上,雙手顫顫巍巍的不敢去碰。
趙如心的身體在抽搐,嘴裡的血一陣一陣的往外流。
她的瞳孔,在慢慢地放大,光芒一點點消失。
“宛白,對不起……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
醫院。
薑宛白臉色蒼白的等在手術室外。
薑自明和白宇揚跑來,都麵色凝重的盯著手術室的燈,
白宇揚擁著薑宛白,薑自明神色不安的踱步。
手術室的門開了。
“現在血庫緊張,需要緊急輸血。”
“輸我的!”薑宛白第一個出聲。
“輸我的。”白宇揚也出了聲。
醫生說“你們先去采血化驗。”
薑宛白和白宇揚立刻跑去化驗。
隻是,拿到化驗單子的時候,薑宛白愣了。
趙如心是ab型血,薑自明是a型血,可她,卻是o型血。
她看著化驗單,手都在顫抖。
……
手術做了五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
醫生一出來,薑自明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我們儘力了。”醫生看著他們,“傷者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造成腦細胞死亡……”
“你說什麼?”薑自明不敢相信的盯著醫生。
醫生很理解傷者家屬的心情,耐心的說“你們也要相信現在醫學的發達,就算是成了植物人,也是有奇跡發生的。”
“植物人……你說,她成了植物人……”薑自明喃喃低語,忽然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大吼道“她怎麼可能成為植物人!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去救她,去把她救醒!”
“爸!”白宇揚第一次看到薑自明這般失控,他的眼睛都變紅了。
“她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變成植物人了?”薑自明被白宇揚攔著,高大的男人,眼淚跟決堤的水,湧了出來。
白宇揚眼眶發燙,他吞咽著喉嚨,安撫著薑自明,“爸,媽會好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薑自明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坐在地上。
白宇揚抱著他,兩個英俊儒雅的男人,此時淚流滿麵,崩潰了。
薑宛白是木訥的。
她的腳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是的,腦子也不是自己的了。
她滿腦子都是趙如心推開她的畫麵,還有,趙如心的身體被高高的拋起,重重的落下。
“媽……沒有照顧好你……”這是她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知道,她一直在內疚,自責。
當年,她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送走,在外麵過了十六年的不為人知的日子。
這三年,她連自己的女兒都沒有認出來,她也在內疚。
在趙如心的心裡,對薑宛白一直都是有虧欠的。
那種虧欠,她不知道該怎麼彌補。
這一次,她才覺得自己是個稱職的媽媽。
那一瞬間,薑宛白也懂了她這些年其實內心有多麼的不安和煎熬。
大概,隻有為人父母之後,才能夠有這樣的體會。
自己的無能和懦弱,造就了太多的後悔。
而這些悔意,在心裡一天天的積累,看似無恙,實則很需要一個窗口,能夠把那些東西釋放出來。
趙如心在推開她的那一瞬間,或許是欣喜的。
因為有這樣一個時候,她可以將心中積累了多年的愧疚甩出來。
……
趙如心被安排在了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星期,才轉到了普通病房。
請了專人護理。
之前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薑自明隻要到了能探視的時間都會出現。
現在,他更是寸步不離。
自從趙如心出了事之後,薑自明整個人都變得疲憊了,那雙眼睛也不再有神,眼窩深陷。
薑宛白站在外麵沒有進去,她看到趙如心插著氧氣管,那張漂亮的臉變得蒼白,擁有光彩的眼睛也沒有再睜開過。
就像一朵凋零了的花,再也開不出原來的樣子。
侯琰站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肩膀,“阿姨已經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會說太多樂觀的話。但是,這個世上,是有奇跡發生的。”
薑宛白明白。
這麼些天了,她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麼多腦神經科的專家都來看過了,給出的結果都是一樣。
說再多不過隻是四個字聽天由命。
“每天都有意外發生,我隻是沒有想到意外會發生在我身邊的人身上,來的這麼突然。”薑宛白深呼吸,“當時看到她被撞的那一刹那,我的魂都飛了出去。原本,那輛車是撞向我的,是她推開了我。”
侯琰擁住她,心疼不已,“母愛是這個世上最偉大,最不計較回報的愛。你是她的女兒,她保護你是她的本能反應。”
薑宛白搖頭,“不,我不是她的女兒。”
這件事,侯琰還不知道。
他蹙眉,“怎麼回事?”
“我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薑宛白盯著裡麵的人,“她和爸爸,根本生不出跟他們血型不一樣的孩子。”
這個事情,侯琰完全沒有想到。
薑宛白深呼吸,“我也不知道是這怎麼回事。”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薑自明一心都掛在趙如心身上,她還沒有去問這個事情。
侯琰擁緊她,“就算是血緣上不是,可你是她的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有些感情,比血緣更重要。”
薑宛白明白。
付航走過來,看到他們站在一起,便放輕了腳步,沒打算打擾他們。
不過他的腳步聲,到底是驚了依偎在一起的人。
他們轉過身,看著付航。
“已經找到傅明菲了。”
“人在哪?”薑宛白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冷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