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剛剛他們在餐廳裡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
她明明都已經步行到一條街以外才上了韋恩·傑西的車。
有著一瞬間的發愣,巴特萊便從餐廳裡走了出來,視線微掃,眼神和司機的對視了好幾秒,嗓音低沉下來,有些不怒自威“酒甜,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想解釋,一言不發的坐了上去,大衣在風中被吹動了下衣角。
猛然,細小的聲音傳到了耳中,慕酒甜下意識的將車窗按了下來,視線迸射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司機也剛剛上車,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太太,您怎麼了?”
“沒什麼。”重新將車窗升上來,素白手指按了按眉心“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她總感覺有人在偷拍她。
臨近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擁堵,達到青宅的時候已經六點半左右。
於嬸聽到玄關的動靜,第一時間便冒頭出來“太太,您回來了?”
“嗯。”臉上並沒有多少笑意,慕酒甜在客廳裡看了眼,沒有看到顧少卿的身影“先生呢?”
“好像是在書房。”
將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架上,慕酒甜順著樓梯上了二樓,顧少卿書房的門半掩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她留的,隱約能夠聽到裡麵打電話的聲音,大致是在安排明天的流程。
慕酒甜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說關於巴特萊的事情,站在門口躊躇了下,便聽到裡麵的動靜小了下來,低沉悅耳的男聲溫淡“不準備進來嗎?”
下意識推門,撞進男人淡漠深邃的雙眸之中,西裝外套已經脫了,寶藍色的襯衫精細熨帖,襯得他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矜貴,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隻鋼筆,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清貴的五官看見她的第一眼便噙笑“過來。”
“顧少卿。”她低低的喚,走上前,抬手便被男人抱在了懷中,側坐在他的雙腿上。
長指將小臉板起,嗓音斂著繾綣的溫柔“餓了嗎?有什麼想吃的,我讓於嬸給你做。”
慕酒甜身處健碩的胸膛和辦公桌之間,靜靜的仰著臉“我還不餓,剛剛在外麵吃了兩口。”頓了下,“我今天去見了個人,你應該知道的,巴特萊。”
“嗯。”他應,波瀾不驚“你們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慕酒甜還是有所避諱“隻是說以後做陌生人,希望他不要再聯係我。”她看著他的臉色“你讓司機去接我,應該很清楚,我和他隻是吃了頓飯,並沒有呆多長時間。”
“我知道。”低低的歎息聲響起,男人英俊的臉龐滲著輕笑,俯身下來,在她的唇瓣上落下輕吻“顧太太,我相信你和巴特萊沒有任何的瓜葛,以前我不知道,但今後不會有。其實顧太太是可以告訴我的不是嗎?我並不會阻攔你,你和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我不清楚,但並不是不可告人,尤其是我……”
抬高下巴,兩個人對視“我是你未來的丈夫,和你攜手一生的人。”
對於這一點,慕酒甜從不確認。
但依舊抿出笑臉來“事發突然,而且我並不覺得他有多麼重要,需要驚動你。”
慕酒甜說的好聽,可最終還是將事實真相隱瞞了下來。
顧少卿也不惱,隻是眯著深邃的黑眸,大掌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好,我相信我的顧太太,同樣,我也希望我的顧太太能夠給我一些信任。”
“什麼意思?”
“就像是今天。”長指摩擦著她嫣紅的唇瓣,眸底斂著暗芒,嗓音很淡“明明不是很信任我從今往後不會再主動的和蘇安然有任何的聯係,但卻什麼都不肯說,她的電話,你明明可以使性子告訴我不讓我接,可你做了什麼……”
他給她時間回憶。
但她眼眸泛著迷茫,咬了下唇有些無力“那你不覺得我太過無理取鬨嗎?”
“顧太太,我喜歡你的無理取鬨。”
顧少卿已經將一切都攤開了在慕酒甜的麵前,手指摸了摸她的眼角,唇舌含住她的耳垂,慢慢的吮吸著“你的婚紗在設計,你的戒指在準備,你即將要嫁給我,在我麵前你擁有一切的權利,顧太太,我們之間多些信任和坦白好嗎?”
低緩的嗓音,溫柔的哄勸,又帶著讓人無法自拔的蠱惑。
有那麼一瞬,慕酒甜覺得,即使這個男人是深淵,她都甘之如飴。
那天的被偷拍感似乎是一種錯覺,接連風平浪靜了兩三天,就連蘇安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上次顧少卿乾脆利索的拒絕給弄得心灰意冷,安安靜靜的待在她的新小區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時隔半個多月,盛懷暖才終於完成任務回歸西城區,為此慕酒甜專門找她出來吃頓慶功宴。
讓盛懷暖哭笑不得,長指撥料了一把變短了點的卷發,嫣紅水媚的小臉噙著慵懶的輕笑“小酒甜,你這麼弄得好像我是如何死裡逃生回來的,有些誇張了。”
“難道不是嗎?”慕酒甜歪著頭反駁,點好菜後將菜單送還給服務生“你說好明明隻去一個星期的,現在都半個多月,如果不是唐孟那裡沒有任何異動,我還以為你要殉身在國外了。”
“說什麼呢。”
盛懷暖嗤笑了聲“我早就完成了任務,隻不過這次去國外發現了點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