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嬌妻顧總滾遠點!
慕母的骨灰重新被葬下去的時候,天空飄著雪,並不大,隻是多了幾分肅殺。
慕酒甜盤腿坐在墓碑前,沒有撐傘,素白小手撫摸著照片上那笑臉盈然的模樣,努力了半天也無法做出任何的表情。
顧少卿在她身邊站著,睨著她越發蒼白下來的臉,忍不住低聲勸著“酒甜,我先帶你回去,你母親的骨灰已經找回來了,你以後可以隨時過來祭拜他。”
搖頭,她沒有看他一眼“我有些話想要和她說,你出去等我吧。”
“沒事,我陪著你在……”
“顧少卿。”她出言打斷他,沒有半分表情,重複“我有些話想要說,你出去等我吧。”
他清楚,這些話她不想讓他聽見,也不能夠讓他聽見。
靜默了三秒,顧少卿頷首,彎腰將傘留下,摸了摸她冰涼的側臉“我就在外麵等你,說完你早點出來,再熬下去你會生病的,你也不想你母親看著你這樣不安心吧。”
她沒有回應,他也不在乎。
腳步聲漸行漸遠,慕酒甜才狼狽的勾出幾分涼笑,指尖碰到旁邊的傘骨,觸手生涼。
沒有收回來“媽,剛剛那個就是年後要娶我的人,他叫顧少卿,他對我挺好的,很好……”單薄的兩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停頓了下“我知道媽媽從始至終都不喜歡我,覺得我是你被強迫的證據和陰影,就算是跳下來的那一瞬,也期待給我的人生留下無法抹去的回憶。”
那年後,她整整自閉了一年,一閉眼就是漫天的血和死不瞑目的眼睛。
其實慕酒甜心中都清楚,隻是不敢承認。
“我把你的骨灰從慕曉東的手中搶了過來,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他不配擁有你。”睜著眼失笑,空洞無物“我把你葬在這裡,等到我將所有的事情解決後離開,我不會帶著你走,你也應該不想日日夜夜對著我這張臉吧。”
耳邊,腳步踩過雪地的“吱咂”聲。
慕酒甜猛然眸子一淩“誰?”
“抱歉。”巴特萊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走了過來,純黑的西服前彆了一朵白花“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我知道你今天幫你母親重新下葬,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
“假話說多了不會虧心嗎?”
顧少卿還守在墓園的門口,巴特萊不可能看不見。
男人臉上沒有絲毫被揭穿的尷尬,彎腰想要將手中抱著的白菊花放在虞沛離的墓碑前麵,她的心臟重重一擰,抬手阻攔“拿走,你沒有資格祭拜她。”
“酒甜。”巴特萊皺著眉頭,壓著不悅“今天這樣的情況,你還非要和我置氣嗎?”
“巴特萊先生未免有些自視過高了。”依舊是坐姿,長發遮住年輕的臉龐,她呼吸輕微“在我母親的墓前,我不想和你難堪到撕破臉皮的爭吵,但也絕對不能夠允許曾經強迫過她的人在她墓前耀武揚威的祭拜。”
“夠了。”
再難堪的字眼巴特萊都從慕酒甜的口中聽過,卻從未有過這次這般的惱怒。
眸子晦暗,有著不動聲色的逼壓“那是我曾經年少不懂事,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承認我的錯誤,也願意彌補你,甚至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一切……”
“那我哪天槍殺了韋恩·傑西是不是也可以推說是年少不懂事?”她突然的抬眸,笑了笑,看著巴特萊越發陰沉的臉孔,紅唇充斥著譏諷“你自己無法接受的理由,讓我來接受?”
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巴特萊想要來攙扶她,卻被她直接無視,慕酒甜不說話,重新摸了摸麵前的墓碑,擦肩而過的瞬間卻被對方猛然抓住了手臂。
“酒甜,我大年初四的飛機票,你會來送我嗎?”
“對於陌生人。”她施舍了他一個眼神“你覺得我有必要去送他嗎?”
強勢性的抽出手臂,她精致的臉龐勾勒不出絲毫的笑意,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著她就算是現在也有條不紊的腳步,恍惚間和記憶中的背影重合。
有著刹那的慌亂,指尖將未送出去的白菊花捏緊。
慕酒甜的腳步不快,還沒有走到顧少卿的跟前就被他一把抱住,男人的長指摸著她噙著涼意的骨頭,狠狠的蹙眉“我留給你的傘怎麼沒打?”
“我忘記了。”
顧少卿作勢便要回去拿,卻被慕酒甜連忙抱住了他的腰,小臉埋在他的懷中看不出表情“彆去了,我想回家……”
垂眸睨著,男人心中很清楚一定是墓地裡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慕酒甜不想告訴他。
胸膛燃起不少的怒意,卻發泄不出來,怔了幾秒鐘,下意識的回應“好。”
從上車再到下車,慕酒甜一路都很安靜。
於嬸聽到動靜第一時間便迎了出來,臉上喜氣洋洋的“太太一會兒想要吃什麼,今晚是年三十,我給您和先生做好飯菜就準備回家了。”
如果不是於嬸,慕酒甜都將這件事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