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冷笑了下“算了吧,我自己安排。”
“好的。”重物落地後便是一片平靜,顧文斌沒等到有人來敲他書房的門便以為是不小心,也沒在意,垂眸,半張臉隱匿在陰影裡“正事和你說完了,總歸是打一次電話,我再提醒你一點。”
“你說。”
“弟妹是你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她的本事和模樣除了你西城區有大把大把的人等著娶,你彆為了一個所謂的前任就衝昏了頭腦,做出什麼傻事來。”黑眸微眯,帶著幾分警告“你彆忘了當年懷疑過的事情。”
顧少卿聞言眉梢狠狠的蹙起,帶著濃鬱的不悅“我說了,當年隻是個意外,也沒有確切證據……”
“但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她。”
尤其是當年的分手來的意料之外又匆匆忙忙,很難不讓人聯想那麼多,顧文斌骨節分明的手指曲起,敲了敲煙灰“少卿,清楚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電話裡有著一瞬間的安靜。
驀然的冷笑聲“就好像是你,清楚憑借著唐嬈的身份隻能夠成為你的地下情人,在明年的這個時候你便會娶上一位門當戶對的名媛妻子回來。”
“少卿。”低嗬,顧文斌向來平易近人又不是矜貴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次狼狽來,指尖勾著香煙摁了摁額角“這是我的事,我是顧家的人,自然要有我應該承擔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像顧少卿這樣好命,能夠找到既喜歡又匹配的妻子。
懶得多說,直接掛斷的電話,沒過多久聞秘書就回來了。
通過後視鏡對上那雙看過來的黑眸,他下意識開口“顧總?”
“恩。”低低的應,顧少卿垂眸把玩著手機“先不回青宅,去找劉二。”
像是全城戒嚴這樣的事情,隻有劉二能夠插手和管理。
冷戰的四天裡,慕酒甜一切都過得很平靜,每天去醫院陪陪盛懷暖,到公司處理一下文件,中途還去了趟施工場地查看了下安全係數,除了狄克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一直沒有回來外,其他的一切都很美好。
對於狄克斯的下落,慕酒甜一直沒有斷過的想要聯係,可每次都是無法接通,如果不是他中途有發報平安的短信的話,她恐怕都想要報警了。
至於顧少卿,她不想管,也沒有去管。
但並不代表她能夠容忍他沾染了一身酒氣,在淩晨三點半的時候打開房門將她吵醒。
沒有睜眼,細細索索的聲音似乎是衣料摩擦,就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張沙發上,迎麵撲來的酒味混雜了好幾種,一時間慕酒甜也分辨不出其中到底有幾種紅的,幾種白的。
深夜的環境萬籟俱寂,男人的呼吸聲都似乎在耳側回蕩的清清楚楚,忍了忍,她終究沒忍住的微微睜開一條縫。
就看見純黑西裝的男人坐在深色係的沙發上,在一片陰暗中,垂著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能看清楚薄唇抿緊,修長的手指按著額角,似乎醉的迷離又冷漠。
咬著唇,她躊躇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沒有管。
重新閉上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發上的男人終於動了,將西裝外套脫下,拖著拖鞋朝洗手間走去。
落地窗簾沒有拉的很緊,有一道微弱的月光投射進來。
顧少卿正好從光芒中走過,也正好照亮一抹純紅,就落在純白襯衫的肩頭,妖冶放肆,若隱若現著炫耀與猙獰。
慕酒甜不知道自己當晚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身邊的男人是何時回來的,第二天一睜眼的時候,房間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
落地窗簾拉開,外麵的陽光亮的刺眼。
沐浴在晨曦中,沒有半點的溫暖,雙臂自我抱了抱,她真的有些忍耐不下去了。
那抹口紅印就是柳夢榕對她的挑釁,她很清楚。
洗漱後平靜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下樓吃飯,於嬸早早已經將碗盤全部擺好了,粥品入手隻剩下溫,這是之前都未有過的事情,包括該有的報紙也沒有。
“於嬸。”她揚聲喚了句,將粥品舀進自己口中。
過了好幾秒,於嬸那邊才反應過來“太太,怎麼了?”
“報紙呢?麻煩拿過來吧。”
也不知道什麼養成的,她有看財經版和國際版的習慣,偶爾也看看時事政治。
可一抬頭,便看見於嬸臉色微微凝滯,支支吾吾的模樣“太太,報紙剛剛被我弄臟了,也不好再拿到您麵前,您今天不如少看一天?”
於嬸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
慕酒甜一眼看出來,卻沒有說穿的微笑“沒事,臟了也一樣看,拿過來吧。”
“這……”
“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