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陌生而幽深的冷眸之中。
微怔後,便看著顧文斌身上的西裝將他襯得乾乾淨淨,卻麵無表情,冷漠的道“慕小姐,唐嬈被你們送到哪兒了?”
慕小姐。
“今天被抓走的是祁睿鋒,讓你丟麵子的是章舒雯,你最關心的卻還是唐嬈。”
她忍不住挑眉譏笑,和顧文斌四目相對著“顧公子,既然你這麼愛唐嬈,那你娶她就是。現在,你既不娶她,也不允許她離開你的控製範圍,將吃著鍋裡看著碗裡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做的理所當然的主兒,我最佩服的還是你們兄弟倆。”
涼薄的字眼,赤果果的嘲諷。
顧文斌的臉色微變。
可能是今天一係列的事情徹底讓他的耐性消散的乾乾淨淨,至少在慕酒甜麵前,他唇角噙著某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慢慢鬆開控製著顧少卿的大掌,腳步往前挪了步。
隔著大約半米的距離,他再次開口“我問你,唐嬈被你們送到哪兒了?”
“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慕酒甜秀眉不悅的挑起,仰臉笑的平和“唐嬈的事情都是章小姐安排的,我隻負責幫章小姐打個掩護罷了,如果顧公子想知道唐嬈的話,去問章小姐啊。”
反正章舒雯現在已經逃婚了,自然是慕酒甜說什麼是什麼。
她看得很清楚,顧文斌垂在身側的指尖按捺不住的顫抖起來,一雙瞳孔也逐漸被黑色覆蓋完全“我最後一次問你,唐嬈……”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連問題都不願意讓顧文斌說全,慕酒甜嗓音不耐煩的回應。
卻在話音剛剛落地,顧文斌的拳頭便從她的耳尖擦過,飛速而淩冽,是那種一拳下去足夠打斷一條肋骨的惡狠。
骨骼和骨骼碰撞的聲音。
如果不是顧少卿及時打偏顧文斌的拳頭,慕酒甜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強烈的心悸感,還有著古龍水味如影隨形的擋在身前,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能夠清楚感覺到他肩頭和嗓音的緊繃,像是馬上就要斷裂的鏈條“文斌,這件事到此結束,沒有必要繼續追究下去。”
“我不想追究任何。”不管是祁睿鋒的被捕,還是章舒雯的逃婚“我隻要知道唐嬈的下落。”
“她說了她不知道。”
“她說什麼你都信?”
“信。”一個字被吐出來,堅定和平和。
陽光從正上方傾灑下來,勾勒出矜冷的側臉,眯起眼的模樣有著說不出的意味“隻要她說,我便信,唐嬈我會安排人手幫你一起尋找,剩餘的,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