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那個“請”字,暗藏著的都是警告之意。
章舒雯臉色一凝,倒是慕酒甜拍了拍她搭在輪椅推手上的小手,唇瓣牽扯出幾縷意味不明的笑“章小姐現在在我那裡做客,我們很是投緣,所以大可請章先生放心,如果章小姐哪天呆膩了,我自然將章小姐安安穩穩送回章家。”
“亞爾曼夫人說笑了。”
西城區人人都以為慕酒甜和亞爾曼結婚了,所以喚一聲亞爾曼夫人也沒什麼不對,管家眸色微沉“將小姐請回去是老爺的主意,這似乎是我們章家的事情,亞爾曼夫人如果有彆的更好的建議,還麻煩直接和老爺進行溝通,彆難為我一個管家。”
最直白的意思就是,章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
話既然都說到這樣的份兒上了,慕酒甜便隻能夠閉嘴不言。
管家見狀沉笑一聲,朝著章舒雯重新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姐,這邊請。”
章舒雯臉色一白,咬著唇不知想著什麼,突然紅唇微啟“讓我回去可以,但我有一個問題。”
“小姐請講。”
“是誰告訴你們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按理說,今天讓她出來逛逛的人是亞爾曼,設計安排她陪慕酒甜的也是他,如果不是他,她根本就想不到還有誰會將她的消息透露出去。
但她還未答應他的交易。
難不成他是想……
管家那頭維持著公式化的笑意“自然是小姐和老爺都認識的人,否則我們也沒有辦法準確無誤的等到小姐。”
果然。
身側的拳頭一緊,身體維持著緊繃感良久,才深呼吸,像是想通了什麼般,章舒雯低頭按了按慕酒甜的手臂“你彆擔心,我先回去了,你幫我帶句話給他,就說那件事我答應了。”
那件事,什麼事?
並沒有當場詢問,目光跟隨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中,但在轉達的時候卻沒有忍住。
當時,亞爾曼正在拳擊場,裸露著上半身,鐵皮房的光線隻有窗戶斜斜射進來的昏黃,一拳擊出去,使得沙包上的鐵鏈吱吱作響,英俊的側臉透露出來的全然都是屬於男性最原始的凶悍感,咬緊的後槽牙和緊繃的肌肉,在陰暗交錯中有著令人心悸到極致的恐怖。
微怔住,這一刻,慕酒甜突然明白章舒雯為什麼會喜歡上亞爾曼了。
低呼“亞爾曼。”
沙包撞到牆上再反彈回來的悶聲,還有著在空氣中揚起的細小塵埃,亞爾曼像是發泄過最本質的憤怒過後,後撤一步,眉目間還有著沒有散去的狠勁,用牙齒將拳擊手套撕開“她當時走的時候就和你說了這些?”
“恩。”
頷首,對方當時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就算是保鏢能夠護著章舒雯順利離開,但慕酒甜腿腳不便總歸是個拖累。
紅唇微抿,重新開口“她說答應你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一場交易而已。”
“什麼交易?”
將拳擊手套扔到一邊,亞爾曼居高臨下的低眸看她,素日裡了解的狂妄痞氣,現在隻剩下褪去後的窮凶極惡“小酒甜。”他喚著她的名字“有些事情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明白嗎?”
赤著腳從拳擊台上下來,繃緊的肌肉就算是在保鏢的伺候下穿上襯衫也格外的明顯“但按理說,我將她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專門盯著我的話,是絕對發現不了她的。”
“也就是說……”
“顧少卿在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