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是在正常人的眼中,她應該算是綠茶婊了,正好,還能夠和她這頭剛剛拉直的黑發做一個呼應。
自嘲而漫不經心的想著,顧少卿沒有回應,慕酒甜也無所謂,聳了聳肩“沒關係,隻要能夠保證祁睿鋒不動手就行,他那個粗魯的男人,我不是他的對手,就連懷暖也不是……”
戛然而止的話。
那張屬於顧少卿的俊臉壓下來,距離拉近,呼吸糾纏在一起,慕酒甜覺得隻要自己再仰仰臉恐怕就會和他鼻尖相蹭的。
“想要得到我的保護,恩?”最後一個字從他的喉骨中低低的擠出來,帶著嘲弄的笑意,給人一種不知名的意味“就給看你能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
黑白分明的杏眸驀然睜大了些“那你想要什麼代價?”
“你覺得我缺什麼?”
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顧少卿恐怕什麼都不缺。
而他缺的她現在又給不起。
咬唇,字眼剛準備吐出來,就聽見他的哂笑,不高不低“想清楚再說,酒甜,你清楚的,我為數不多的耐性已經在今天早晨抓你的時候浪費的乾乾淨淨,你確定要這麼平白的招惹我?”
這也是慕酒甜細想都覺得脊柱發涼的事情。
如果這樣的事情放在以往,顧少卿絕對用威脅或者是強迫的手段將她壓在床上,先紓解了他心中那股不滿的怨氣後再說其他。
可這次卻沒有,表現的克製和平靜,那是一種按捺住所有的七情六欲後張揚而出的令人心悸的邪肆,就像是有什麼惡魔蠢蠢欲動的潛伏在暗處,稍有不慎便會跳出來狠狠的咬住她的頸脖。
下意識的摸了摸“我承認我這次沒有告訴你便準備離開是我的錯,但顧少卿,我一開始就沒有給過你任何承諾,我是走是留都由我自己說的算才是。”
“的確是你說的算,現在仍然由你說的算。”
可小望舒拿捏在他的手中,就算是他肯放她走,她又怎麼可能走的了?
有些幾分無法溝通的頭疼,慕酒甜失笑“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可我現在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你會信嗎?”
“會。”
“顧少卿,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確定我還愛不愛你。”
“所以……”男人臉色淡漠的無動於衷,骨節分明的手指幫她將臉上的發絲撩開,這是自從她早晨回來後他們之間最為親密的動作“等你想清楚後再回答我,我不著急的。”
“你……”
這樣的顧少卿,慕酒甜根本無能為力。
或者是說,她對他從來都無能為力,隻要他不再秉持著那濃重的愛意而對她一而再的退讓時。
偏臉,躲開他的手指,姿態抗拒而疏離。
他的手指僵硬在原地半秒鐘,然後不急不緩的收回,直起腰身,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你還有十分鐘吃飯時間。”
不知是警告還是通知。
轉身,顧少卿毫不猶豫的按下祁睿鋒的電話號碼,嘟嘟的忙音響起。
慕酒甜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從哪兒油然而生出的怨氣“顧少卿,你就準備用小望舒來拿捏我一輩子?”
電話還沒有接通,他維持著平靜的姿態繼續踏上一層台階,未曾偏首,嗓音克製著冷然“當然不,但拿捏你對於我而言,再容易不過。”
更不要言,他已經找到了一勞永逸的辦法。
“顧少卿……”
他沒有再回應,而是將手機放在耳側,低啞的嗓音帶著輕薄的嘲弄“睿鋒,你的女人跑了。”
從祁睿鋒的住所到青宅的距離並不算很遠,可以說他們這些世家出來的公子哥所購買和居住的彆墅區都在這一片,但對於顧少卿所猜測的十分鐘而言,幾乎是超過了兩倍的時間彆墅大門才被一腳踹開,從祁睿鋒身上蓬勃而出的幾乎要衝破理智的怒火,衝到慕酒甜的跟前,直接將她麵前的餐桌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