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嬌妻顧總滾遠點!
眼神恍惚,祁睿鋒有那麼一個瞬間從慕酒甜的身上瞧見了盛懷暖的影子,也是高傲到如此的地步,怕是整個西城區也就隻有她們敢指著他的鼻子,如此不顧情麵了。
整一天,他在盛秦棋的主動挑釁下忙的團團轉,疲倦到將自己扔到椅子中,幾乎都要準備磕眸睡過去的時候突然間接到顧少卿的電話。
你的女人跑了。
六個字,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耳膜之上,驚得他整個人如同困獸般從椅子上彈起,然後站在原地恍惚微怔了幾秒後,便像是發瘋了般衝到盛家老宅去。
油門踩到最深處,可最終他見到的不是盛秦棋,更不是盛懷暖,而是管家。
那雙蒼老渾濁的眼珠從打開彆墅大門到走到他跟前,全程隻掀開瞧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遞上來一張紙條,略帶沙啞的嗓音死板“祁先生,大小姐說如果你找過來的話,就讓我把這個給你看。”
那張紙沒有折疊,沒有封皮,乾乾淨淨白紙黑字,上麵隻有一行,每個字眼都清清楚楚。
在夏風中,他泛著粗糲的指腹微不可聞的顫抖著接過。
說好了的互不相欠,現在算是永彆。
真的隻有一行,明明是夏日裡,祁睿鋒卻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席卷著他每一個毛孔,他們之間怎麼可能互不相欠,在她糾纏了他將近二十年的情況下,明明是她欠了他的。
對,是她欠他的。
再想找盛秦棋問個清楚,可管家卻對他的要求置之不理,甚至將他擋在門外,用那種疏離而陌生的語調平白無奇“抱歉,祁先生,少爺說了他不會見您的,還有盛家,以後不歡迎您上門。”
這是……
單方麵的完全斷絕關係。
慕酒甜看著麵前的男人眼角眉梢一點點沾染上夜色的暗和陰冷,啟唇緩慢的笑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來,用指腹抹去上麵不存在的塵土,緩緩叫著她的名字,平白有一種低啞黯然的瘋狂“酒甜,認識這麼多年,你是不準備讓我有一點好過日子?”
“這話說到哪兒去了。”慕酒甜朝他微笑,無辜又輕盈“沒了懷暖,你照樣還是祁家高高在上的祁大少,就像是你說的,我隻不過是隻誰都能夠弄死的螞蟻罷了。”
“既然如此,你就彆怪我不念及這麼多年的情分。”
金絲眼鏡重新被戴上,男人麵無表情的上前一步,卻還沒來得及出手,抬起來的手臂就被顧少卿攔住,英俊的眉目有著斯文溫淡的調調,懶散的掀眸,一直沒有插手卻在此時此刻低笑“問清楚就行了,怎麼?還準備在我跟前朝我女人動手?”
“你女人?”
祁睿鋒嘲弄的挑眉“你認,但有人不認,如果真的是你的女人,她恐怕也不會背著你攛掇著盛書畫一起跑路了。”
跑路,這個詞用的。
不過顧少卿連眼皮都沒有挑,隨意的鬆開他的手臂後,從口袋中掏出根香煙,幽藍色的煙火點燃,指間中夾著,吐出一空青白煙霧“來一根?”
“不用。”
“我看你應該比我更適合借煙消愁才是。”
他有什麼愁可言,就算是有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祁睿鋒沒有搭言,顧少卿也無所謂,隨意用指尖彈了彈煙灰,就算是眸底一閃而過冷意也看上去溫和的厲害,叼著煙“我要是你,現在要做的不是來找我女人的事情,而是想辦法弄一張出國的通行證。”畢竟祁睿鋒現在的身份,無論是出國還是怎麼得,都需要上麵專門的審批“這可要比在這裡放狠話耍威風來的好,還掀翻我的桌子,弄我女人手上全是粥。”
全是粥?
慕酒甜下意識朝著自己手上看了眼。
剛剛祁睿鋒掀桌子的時候,她都已經吃完了,桌麵上除了幾碟小菜外,已經沒有了粥品。
正琢磨著,顧少卿突然執起她的手,柔軟的掌心朝下,在手背和手腕的連接處,沾著小小的一粒米,如果不專門注意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然後慕酒甜就看著男人衣冠楚楚的站在距離自己半臂遠的地方,純白襯衫衣冠楚楚,袖口挽起,熨燙平整到沒有絲毫的褶皺,就算是叼著香煙的姿態也有著股桀驁的雅痞,攥住她的手指又從旁邊抽了張紙出來,用那明顯矜貴的姿態一點點擦拭著,動作間全然都是風度翩翩。
等到擦拭完,也自然而然的和她十指相扣,重新抬眸,語調未見波瀾“準備去找誰?”
“莫老。”
“好,那我陪你去。”
祁睿鋒這才撿過顧少卿剛剛隨手放在一旁的香煙,叼在口中,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待煙霧在胸腔裡轉了幾轉,才被他吐出來“我會把她重新找回來的。”這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的,更不知道說的是盛懷暖的人還是情“國內盛家重新崛起,一直在針對我,所以我現在身邊爛攤子一堆,我會麻煩爺爺接手,不過有的地方應該需要你幫忙。”
顧少卿的眸色微微一暗,頷首“好。”
“盛書畫應該是改了航班,應該是提早不會是錯後,所以今晚我就申請專線航班去巴黎……”
他垂眸看了眼手表,整個人氤氳在青白煙霧中,慕酒甜不太能夠看清楚他的神色,隻能夠看見那輪廓的線條崩的過於緊也過於的陰鬱可怖,緩緩抬眸無聲無息看了她一眼“至於慕酒甜,你要是安排不好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
“這倒不用了。”顧少卿沒猶豫,將已經抽完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中,不緊不慢的轉身,氣息冷清著,居高臨下“我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你自己早點睡。”
她沒反駁,看了眼隨手被祁睿鋒擲在地上的手機“那手機是我保存著,還是你要拿走?”
跟著她的視線,兩個男人也挪移過去。
“不用,你拿著就行。”
她身側的手指猛然蜷縮,認認真真的仰臉“顧少卿,你應該明白的,如果手機在我手中的話,我接到懷暖的電話也不會通知你們。”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
戛然而止。
看著逆光中顧少卿那張英俊的臉孔。
她自認向來冷心冷清,不是個同情心或感情泛濫的人,所以當那些的罪過她的人就算是跪到她麵前,她也幾乎沒有軟過心腸,可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