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支持_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_思兔閱讀 

第六十六章 支持(1 / 2)

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濟濟一堂卻並不擁擠的大殿內。

原本因為‘真實膜眼’以及‘渡災寶筏’之事,顯得有些凝重的氛圍,似乎一下子便輕鬆了許多。

人群間也不由得又多了不少竊竊私語聲。

不少元嬰修士回過味來,有些感慨地看向王魃。

大晉皇族秦氏論起實力雖遠比不得萬象宗,可畢竟也是有著數位化神坐鎮的大勢力。

秦登元這位皇族太上,即便是放在九洲,那也是威名赫赫。

其親自前來為自己的曾孫女說親,自是顯而易見的重視。

一個築基修士能傍上一個如此受重視的秦家女,不說彆的,至少修行的資源算是不用愁了,哪怕一些人知道萬法脈耗用資源極多,可能得秦氏支持的話,也是省了諸多的麻煩。

一想到這,雖說他們都已經是元嬰修士,其中不乏元嬰圓滿之輩,但還是忍不住有些羨慕。

高台上,荀服君遲疑地掃了下方的王魃一眼。

心中快速思索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秦登元看了眼身旁的秦淩霄,看著她臉上終於浮起的一抹羞紅,甚至難得低下了頭。

心裡隻感歎女大不中留,曾孫女也不例外。

雖是十分不舍,但他也知道些女兒家的心思,心中暗歎了一聲,臉上隨即浮起了一絲笑容

“邵道兄,咱們這也是親上加親了,哈哈哈哈。”

下方的修士們,見此也不由得心中一振。

有心思活躍的,更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在出現‘真實膜眼’這個節骨眼上,秦氏太上忽然親自帶著嫡係後裔說親,其中釋放的深意,顯然遠不止這場婚事這麼簡單。

他們不覺得這是個巧合,也不覺得秦氏太上真的隻是為了給曾孫女找個夫婿。

這等存在,一舉一動皆有深意。

根本不可能這般簡單、隨性。

而宗主在召開全宗大會的時候,特意當著眾人的麵,促成這段婚事,顯然也是為了安撫眾人因為‘真實膜眼’之事而出現的忐忑情緒,釋放出了與秦氏深入合作的信號。

實際上,不止是下麵的元嬰修士這般想,便是幾位出席的化神長老也都是這般看待。

是以雖然有些修士對王魃不以為然,卻也樂見其成。

便如火雲峰的赤烈泉,雖然麵上不屑,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殿內的氣氛,也不由得越發輕鬆起來。

然而就在這一刻。

下方孤身立在一眾元嬰修士中間,猶如群狼之中的一隻綿羊一般的身影,卻忽然抬手行禮,不大而寧靜的聲音,穿透了殿內略顯嘈雜的交談聲

“弟子無意冒犯,隻是弟子嫁娶之事,當由師長定奪,可家師如今不在宗內,懇請待家師回來,再行商議。”

此話一出,殿內頓時安靜了幾分。

但隨即交談的聲音卻更熱鬨了起來。

“這小子還行啊,還知道尊師重道。”

“姚無敵這種夯貨,能有這樣的弟子,上一世肯定是個大德真仙……”

“但這麼說還是有些不妥,這好歹也要照顧一下人家女方的麵子。”

“嗬,師兄一看就是不通俗務,人家小年輕這是做個姿態,你瞧瞧等宗主再說兩句,他還不趁勢同意?”

高台上。

邵陽子看了眼下方麵色沉靜行禮的王魃,隨後看向一旁的秦登元。

秦登元倒是並未露出什麼惱怒之色,臉上反倒是多了一絲欣賞

“不錯,能耐高低且不說,人不能忘本,這便是可取之處。”

見此,邵陽子頓時放下心來,轉過頭,笑嗬嗬對王魃道

“無敵如今尚在西海國,一時半會回不來,不過若是知曉,想來也隻會為你感到欣喜,不能因為他不在,便讓你二人受相思之苦。”

然而王魃的反應,卻讓周圍不少元嬰修士微微皺眉,他遲疑了下,旋即再度躬身一禮,誠懇道

“宗主,弟子私事,不值得令宗主煩神,擾了諸位師叔、師叔伯祖清淨,還請私下再議……”

“王小子,莫非我家淩霄配不上你不成。”

無聲跟著秦登元而來,隻是落在了後麵的真定王秦火卻是不由得皺眉道。

王魃聞言,怔了一下,隨即連忙道

“不敢,弟子無才無德,有何資格……”

“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你二人既是互相看好,咱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如今先定下名分再說,邵宗主,您說呢?”

秦火直接打斷了王魃的話,旋即笑著看向邵陽子道。

邵陽子聞言,看向了秦登元“登元道兄的意思是……”

秦登元看了眼因為王魃連番開口而緊張得連頭都不敢抬起的秦淩霄,心疼之餘,卻是愈顯雷厲風行,當即拍板道

“既然已經談妥,咱們修士也不講凡俗的規矩,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在貴宗群傑麵前,給兩個孩子定下名分,諸位也算是做個見證。”

邵陽子捋須笑道

“如此也好……費殿主,婚娶儀禮,待會便由你來主持。”

不遠處,費化從容站了出來,笑道

“理應如此。”

“我這便命人準備,羽中……”

人群中,人德殿副殿主羅羽中連忙起身離去。

邵陽子隨即看向秦登元道

“嗬嗬,待會登元道兄務必留下,我有要事與道兄相商……”

秦登元眼見一位化神修士親自主持婚事,也感覺受到了重視,臉上笑容更盛,點頭道

“也是巧了,我也有事想與道兄商談……”

兩人相視而笑,雖未言明何事,卻俱是明白了對方所要商議的內容。

而隨著殿內地位最高兩人的相談甚歡。

化神長老們也都微微頷首。

下方人群中,氣氛也不由得歡快了起來。

在這一片喧鬨中。

王魃靜靜地立在原地,明明是這場婚事的主角之一,卻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

他的目光掃過上方的邵陽子,掃過似乎說到快事,忍不住仰首大笑,雄壯有若巨人一般的秦登元,看到他身旁身材玲瓏浮凸,嘴角噙笑,難得麵帶羞容,正抬眼小心朝他看來的秦淩霄。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翻湧的,卻都是步蟬和六斤的身影。

深吸一口氣。

他已經儘力保留住對方的顏麵,想私下處理,儘力不使得反目成仇。

他也已經一退再退。

但有些事,他不想就這麼苟且。

也沒得商量。

下一刻,他不大的聲音在喧鬨的殿內,緩緩響起

“稟宗主,弟子已有家室,實不敢耽誤秦道友,其中也或有誤會。”

“嗯?”

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正在交談著的元嬰修士們,不由得紛紛吃驚地看向王魃。

邵陽子和秦登元也都錯愕地轉過頭來。

一旁的秦淩霄一下子抬起了頭,麵色瞬間有些發白地看向王魃,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秦登元雙眸眯起,盯著王魃,沉聲道

“我道何事,凡夫俗子三妻四妾,尚且可以,更遑論我輩修士,何談耽誤。”

“淩霄亦不會那般蠻橫,叫你休妻重娶,但淩霄乃我嫡係,自當為正室。”

“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下方的人群中,有些女修頓時麵色不太好看起來。

凡人受限於男女天生氣力之彆,故而男子地位高於女子。

但踏入修行之後,男女之差彆卻並沒有多少。

故而各大宗門之內,即便有人這麼想,卻也鮮少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若非是秦登元這個化神修士說出這話,恐怕殿內立刻便有女修要跳出來了。

饒是如此,一眾化神修士中,天元殿主呂莊眉亦是掃了一眼,不過她也知道輕重,並未多言,隻是卻也不耐看下去,索性閉上了眼睛。

一旁,邵陽子目光掃過王魃,卻忽然一怔。

王魃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平靜如深潭一般。

但在王魃的身上,他卻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心中驀然一凝!

隱隱意識到,自己之前怕是被誤導了。

而看著王魃平靜的麵孔,秦淩霄也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麵色頓時愈發蒼白,看向王魃,微不可察地搖頭,眼中竟是多了一絲哀求。

王魃看在眼裡,心下微有些不忍。

可如今眼看著就要坐實這樁婚事,若是還再猶豫,他又如何對得起步蟬等待自己的日日夜夜,如何對得起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兩人互相扶持的艱辛?

人生除死無大事。

可換句話說,連生死都一路闖來,如今又有何懼?

迎著秦登元愈發冷冽的目光。

王魃身如青鬆,站得筆直。

麵色從容鎮定,抬手行禮,隨後自顧自道

“回秦前輩話。”

“晚輩道侶名為步蟬,與晚輩相識於微末,屈指數來,已五十載……”

秦登元眉頭緩緩皺起。

四周修士們或是冷眼,或是疑惑地看向王魃,有些不明白王魃想要說什麼。

秦淩霄卻不由得捏緊了玉指。

然而王魃的聲音,卻仍舊在殿內回響

“……昔日晚輩靠豢養靈雞,勉強於魔修宗門內苟延殘喘,於斯時與晚輩道侶互相結識。”

“自此相依為命。”

“晚輩在外周旋奔波,晚輩道侶便躬耕靈田,互為支撐,靈雞富餘之時,我以兜售靈雞養活彼此,彼時靈雞滯銷,也是晚輩的道侶靠這幾畝靈田,養活了晚輩……”

殿內修士,一些人的麵色微微有了變化。

秦登元麵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淩霄卻不由得怔立在原地,看著下方孤身立在人群中間處的王魃。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王魃的過往。

哪怕她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可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要聽得更多,更了解眼前的人。

王魃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平靜地敘述著

“……之後晚輩僥幸逃亡燕國,卻恰逢燕國內亂,時局動蕩,步步驚心。”

“晚輩不幸招惹到了燕國金丹散修,晚輩道侶幾乎未與人交過手,然而那日,她卻以靈植師之身,築基前期之修為,擋在金丹散修前,身披數十創,體無完膚,直至力竭昏去……”

聽到這裡。

殿內的修士們,無不動容。

便是方才閉目養神的天元殿主呂莊眉,亦不由得睜開了雙眸,目露異色。

秦登元的麵色,卻越發暗沉,雙眸眯起,讓人越發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秦淩霄心中震撼,卻也不由得捫心自問起來。

若是換做自己是那位‘步蟬’,又能否做到這些?

王魃依舊平靜地敘述著

“在她力竭之前,卻還是拚儘全力,為晚輩施展了一道‘回命術’,她於法術並無天賦,甚至還比不得晚輩豢養的靈獸,可那一道法術,她卻用得出神入化……晚輩也不知道,她到底練習了多少次。”

“而之後,晚輩才知曉,晚輩道侶,在以身阻敵之時,已然有了身孕……”

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了幾聲女修的驚呼。

王魃麵色誠懇地看向秦登元

“是以前輩所問,晚輩思來想去,也唯有一句可以回應。”

“步蟬無晚輩,或無以存焉,晚輩無步蟬,亦無以至今日。”

“若前輩以身代之,又何自處?”

大殿之中,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

這一刻,周圍的元嬰修士們,無不目光複雜地看著王魃。

或笑其迂腐,或憐其坎坷,或感其真誠,卻也有更多人看向王魃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讚賞和欽佩。

即便是一直對王魃頗為厭棄的赤烈泉,也不由得麵色微怔,仿佛第一次認識了王魃一般。

人不忘本,說來容易,可明知康莊大道就在眼前,卻仍是選擇了自己來時的曲折小路,這樣的勇氣和堅持,又有幾人能做到?

更何況,當眾拒絕了秦氏太上,這可不止是拒絕誘惑這麼簡單。

易地而處,捫心自問,恐怕在座的也沒幾人能做到。

卻在這時,一道氣惱的聲音驟然響起

“混賬小子,豈敢在這胡言亂語!”

“冒犯了登元道兄,還不速速回萬法峰反省去!”

王魃微有些錯愕地看向距離秦登元不遠的邵陽子。

邵陽子麵色微沉

“怎麼?不願去?少陰山山主何在!”

人群中,一身玄金大氅的屈神通連忙站了出來。

“還愣著做什麼!”

邵陽子怒喝道。

屈神通連忙便將王魃帶了下去。

邵陽子隨即看向秦登元,氣憤道

“這個混賬弟子實在沒有規矩!登元道兄,你若是不解氣,稍後咱們便去少陰山……”

秦登元卻麵沉如水地冷哼了一聲。

“邵道兄倒是好盤算!”

邵陽子見被點破,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隻是歉然地看了一眼秦登元身旁的秦淩霄。

而此刻的秦淩霄,隻覺一切都像是在夢魘中一般。

王魃說出最後一句話的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知所謂的醜角,承受著所有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她甚至開始怨惱起自己,為何明知他對自己毫無想法,卻非要恬不知恥地前來。

不光是她受辱,甚至是太爺爺也要顏麵掃地。

四周的光線仿佛都混亂起來,眼前的人影也開始重疊、晃動……

私語聲、譏嘲聲……

她強忍著眼淚。

不想讓這最後的體麵丟失。

拽了拽身旁的秦登元。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太爺爺,我、我們走吧……”

秦登元心疼地看了眼秦淩霄,也顧不上太多,冷哼了一聲,旋即便帶著她匆匆離去。

真定王秦火跟在身後,倒是沒有失了禮儀,對邵陽子拱手之後,也隨即離開。

邵陽子微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搖頭

“失策了啊。”

雖然主要是因為秦火那邊給了他錯誤的信號,但更多也是因為他急於趁機拉上秦氏,同時安撫宗內中高層的人心,反倒是失了周全。

當然,王魃如此堅決的態度,也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畢竟在他想來,即便是不喜歡,看在對方身後的秦氏份上,正常修士都不會拒絕。

卻沒想到王魃早已有了道侶,且還是一路扶持走過來的那種。

可惜等他意識到這點時,情況已然失控。

“這般倔脾氣,倒是和無敵頗類。”

邵陽子心中想著,麵上卻是恍若無事,陸續安排起了眾修士們接下來的任務。

很快,伴隨著大會的結束,宮殿內再度恢複了平靜。

唯有二長老荀服君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皺眉看著邵陽子

“你就這般縱容姚無敵的弟子?”

“若是方才你下令讓他娶了秦氏女,他必不敢真的拒絕!”

雖然被指責,邵陽子卻並未動怒,隻是平靜道

“此事並非他之過,為何要他來承擔結果?”

荀服君冷哼了一聲

“大洪水亦非三洲修士之過,為何要三洲修士來承擔?”

“師兄,你才情智略,皆是同輩首屈一指,可唯獨就是太過心善,如今之世,天道衰微,大亂在即,豈能如此優柔!”

“那秦氏萬一若因此而與我宗生出了齟齬,不能同心協力,又如何能應對外敵?”

邵陽子聞言,微歎了一口氣。

“放心吧,秦登元不是那般意氣用事之人,他現在不過是在氣頭上,要不了多久,便會來找我。”

“你在這等我,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自然不是。”

提到了正事,荀服君也不再多言,微微正色道

“八重海那邊的‘真實膜眼’,到底是什麼情況,能堵上麼?”

邵陽子輕輕搖頭“我和任師弟抽空去看了下,此膜眼的確和其他我們見過的那些不同,已經貫通了整個天地胎膜,想要堵上,恐怕便是煉虛修士也未必能做到……”

“那你還要去?”

荀服君忍不住皺眉。

邵陽子歎息道“不去試試,焉知可否。”

“況且,雖然咱們早就做了準備,可如今想要將整個萬象宗都動員起來,卻還需要一些時間……天地大災可以有,但決不能在風臨洲,一旦元磁真的在大晉爆發,咱們之前的準備,便都前功儘棄。”

荀服君聞言,頓時沉默。

“那,我能做什麼?”

“其他倒是沒什麼需要擔心,長生宗與咱們雖然想法不同,但終究與咱們關係匪淺,遊仙觀也是如此,唯有燕朝的原始魔宗……那位的心思到底如何,咱們都不太清楚。”

邵陽子沉吟道。

荀服君聞言,沒有再說話。

原始魔宗的那位,心思詭異,修為亦是深不可測,不管是萬象宗還是長生宗,都沒有能夠壓下對方的人。

這也是大燕能夠與大晉分庭抗禮的原因之一。

他心中極為忌憚。

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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