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吳鵬的口供,被他稱為“金子哥”的男人,負責國內所有電詐窩點的運作。
他和吳國華,隻是對方的手下之一。
境外電詐集團的直接聯係人,也是金子哥。
不過這人狡猾的很,跟吳鵬二人聯係用的都是匿名電話,偶爾碰頭也包的嚴嚴實實。
“……金子哥應該用了變聲器,有兩次我明顯感覺他聲音不一樣。”
吳鵬回憶,“而且他個子很高,露出來的手臂肌肉厚實,虎背熊腰的肯定是個男的!話很少,一般分完錢安排好任務就走,不跟我們多說。”
這操作,一看就是經驗十足的老手。
“集團專營電詐一項業務,有技術人員和美工運營的網站,服務器架設在境外很安全。我和堂弟要做的無非是把人領進門,一點點暗示,讓他們擺脫不掉。”
“有來搗亂的悄悄弄死就是了。”
“像洪奇煒那樣騙保的也有幾個,但數量不多。金子哥說怕被人發現,在保額上卡的緊,利潤一般,我就做的少。”
他喘口氣,小心翼翼偷瞄江陽,“那個,江警官,我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做過的事兒也都招了,現在……”
吳鵬其實想說能不能給他看看腿。
不管最後判幾年,甚至死刑,他都不想當個瘸子。
鄉下迷信,據說死前不完整的人,下輩子都是殘缺的。
這話說出來可笑。
活著壞事做儘,不知法律道德為何物,死了倒計較這啊那的。
也不怕下輩子遭報應,投胎當蜱蟲?
江陽冷笑,從小本兒上撕下一張紙給他,“把金子哥畫下來,記得什麼就畫什麼。身材,臉型,發型,頭發的顏色或者耳朵的形狀。”
“手臂手指,脖子腳後跟屁股,什麼都行。”
“隻要是你眼睛裡看到的,都畫上。”
“紙不夠這兒還有,就一句,給我老實點彆耍花樣。”
江陽傾身湊近,跟吳鵬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我的手段你知道,落我這兒的但凡橫一下,都沒個好手好腳。”
“江警官您放心,我一定仔細想,絕對畫的真真的!半點不摻水!”
吳鵬重重點頭,認真保證。
他哪兒敢有歪心思。
江陽隨便兩下子都夠乾死他了!
候在監控室裡的周鴻鳴,看完了審訊過程,見案件終於有進展,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
“好好好,不愧是江陽,審犯人確實有一套。”
他回身點點徐飛等幾個年輕警員,笑著說“你們幾個都學學,就是要這樣才有魄力知道嗎?”
“彆一天到晚軟了吧唧的,平白讓人看輕咱們警隊!”
徐飛心說,現在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榕城耍狠,偷紙箱的人都少了!
剩下的都是不知死活的重犯,非不信那個邪,要在警方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兒。
“是!周局!”
“明白!周局!”
大夥兒站的筆挺,破案的氛圍濃烈。
連帶著周鴻鳴飯都多吃了幾碗。
不過他沒在刑警大隊多待,他還趕著要去省裡彙報。
三天兩頭的出大案,周鴻鳴頭發都快愁禿了。
但有江陽在,不愁破案!
想到這裡,周鴻鳴精神抖擻的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給大夥兒點了頓燒烤犒勞一下。
吳鵬畫的很慢,江陽吃過飯還打了個盹兒,他才勉強畫出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