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樓什麼情況?這些破麻袋和泡沫塑料,都是他家扔下來的?”
江陽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罪惡雷達730米範圍內沒有探測到罪犯,大部分是一水兒的普通人,純白的小點。
還有部分綠色的小點。
“是啊!”
物業其實也煩。
乾這行最怕有人不聽指揮,非要反著乾。
“我們棉紡新村這幾個小區要求都很嚴格的,每天早中晚垃圾車來三次,規定住戶在相應的時段裡倒垃圾。”
“每次我們都安排保潔在邊上幫忙,順帶檢查垃圾分類。大多數業主和租客都很配合,大家都省事。不過到哪兒都有極個彆人搗亂,我們五村因為五號樓,在附近居民區被嫌棄的不行。”
受夠了窩囊氣,見到警察物業大吐苦水,嘀嘀呱呱說了一堆,還帶點口音。
江陽聽了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五號樓住戶,是指五棟,401室。
業主是一名中年男性。
小區正門口進去左拐第三棟,剛好在罪惡雷達的探測範圍內。
他不動聲色的往左便移幾步,然而罪惡雷達上仍舊沒顯示代表罪犯的紅點。
“哎,明明有手有腳的也不出去工作,白天在家安安靜靜,一到晚上就開始放音樂鬨騰。各位警官,你們都不知道他被鄰居投訴了多少次!”
“民警上門調解還被他拿掃把趕出來。”
“總之自打他住進來,棉紡五村就沒消停過,口碑也是周邊最差的。我們這兒的房子放在中介降價都不好租!”
話音落下,旁邊圍觀的住戶有好幾個都高聲附和。
“對對對,江警官你趕緊去治治他吧!家裡一股什麼味兒啊難聞的要死!我婆婆住他隔壁倒了血黴了,在家不開窗那股怪味兒都能順著窗戶縫跑進來!”
有個中年夫婦推著嬰兒車情緒激動,連說帶比劃的,“要不是錢不夠買新房子,誰樂意住那個神經病邊上啊!”
江陽怕她氣出個好歹,大熱天的彆中暑。
於是立馬讓徐飛從警車後備箱抱了十幾瓶礦泉水分發給大夥兒。
“消消氣,你們詳細跟我說說,他還乾過什麼?”
才說完,住戶們水都不喝了,嘰裡呱啦開始控訴。
郭進和徐飛一人一個小本飛快記錄,江陽也拿著錄音筆。
但是大家估計是積怨已久,嗓門兒一個比一個大。
沿街的大馬路上車流滾滾,各種噪聲跟著湧入。
江陽無奈的看了眼錄音筆,覺得不如自個兒耳朵好使。
聽力提升的優勢在此刻發揮的淋漓儘致。
無論大家七嘴八舌說的啥,他都能精準分類並記在心裡。
“……江警官我一點沒誇張!有一次我夜班回來從他門前過,好家夥兒,裡頭居然有陰森的笑聲!”
“就恐怖片裡的那種,‘桀桀桀’知道吧?那天走廊裡的感應燈還壞了,我特麼嚇得一動不敢動啊!”
“打那以後,我每回輪到夜班就帶個手電筒出門,回家一上樓立馬摁開。”
說話的大爺捂著心口,繪聲繪色的給江陽描述當時的場景,還說他過了幾分鐘緩過來之後馬上就報警。
“然後呢?”
徐飛好奇的追問。
“還能怎麼著,警察說人家在自己家裡又不犯法。”
大爺兩手一攤,鬱悶的不得了。
“嗐,就是吃了窮的苦頭!”
“是啊!”
“有錢早搬走了,誰還受這罪!”
這些人都是五號樓的居民,提到401都一臉菜色。